一旁的白瓊意眼中劃過一絲笑意。
東西自然是真的。
周錦悅轉身行了一個女子禮:“院長,這二人先是多嘴傳我謠言,再是在職期間偷懶,是否可以證明這二人的話,并不那麼可信?”
賀宏遠點點頭。
這女娃娃的用詞也嚴謹,的确是不那麼可信。
白瓊意出聲道:“昭和,他們二人不過是想贊美你們二人,因為不必因此懷疑他們的人品吧?”
周錦悅提高了聲音:“淑和郡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他們說話,這很難不讓人認為,你已經認定私情一事是真的了。”
白瓊意臉一白:“昭和,你怎麼會這麼想,隻是你也承認東西是你的,這二人最多也就是說了幾句實話,我隻是看他們二人并無壞心......”
又來了。
周錦悅很煩她這般作态。
賀宏遠擺手:“好了,還是接着審問吧。”這兩人是不對頭還是怎麼滴?感覺他不喊停都要吵起來了。
周錦悅便接着問話:“季公子,我這兩樣東西你确定,是我親手送給你的?”
季承平直覺這話有坑,但是一時間想不出來她要從什麼地方找破綻,他們二人見面雖然隐蔽,但也不是完全沒人看到,所以他還是回了,他面上露出苦笑:“阿悅,若不是你親手送的,我怎麼會日日夜夜帶在身上?”
陸裕川捏緊了拳頭。
周錦悅面露諷刺:“你若真的愛護我,今日怎麼時時刻刻都在附和這诋毀我的二人說話?”
季承平臉色蒼白:“此事,你确實可以生我的氣。隻是我情不自禁,你為何要一直與我撇開關系?我們光明正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周錦悅忍下反胃,又問了一遍:“你是說,我和你确實互相愛慕,這兩樣東西,是我親手給你的?”
“自然。”
周錦悅轉身,朝着周圍幾人道:“各位,這香囊的确是我的東西,但這手帕不是。”
“我的手帕都是沒有字的,一般帶的也是周府請人統一做的,我們周家的小姐用的都是一樣的帕子,大家請看。”周錦悅拿出随身的湖藍色帕子。
“我們的料子、大小都一樣,但顔色,可以提前預定,和管事的說一聲就好了。因我喜愛湖藍色,便都是湖藍色的料子。”
“季公子的那方帕子也是湖藍色,但是大小卻不一樣,比我的小一些。”她把兩方帕子對比了一下。
地上指認帕子的那個女侍道:“那又如何,給情人的帕子肯定是自己做的,不會拿統一的制式送人。”
院長和李老先生又是一皺眉。
李老先生這次覺出不對勁了。
這兩人和周錦悅無仇無怨的,怎麼好像就是要做實這件事?不應該啊,不是說隻是感慨這二人郎才女貌嗎?周錦悅顯然不樂意和季承平牽扯在一起,而地上這兩人分明是要逼周錦悅承認啊,還張口閉口情人,多難聽!
他和院長對視了一眼,見院長目光黑沉沉的,心裡有數了。
周錦悅一笑:“我所有的繡品都不會繡名字,你們大可問知之堂教女紅的先生。”
她問另一個女侍:“她說我送東西不會送統一的制式,你同意嗎?”
兩個女侍是一路的,必然不能打對方的臉,便點頭确定:“自然,若是有情,自然更上心些。”
“好,既然我對情人更上心,那我為何會送這個香囊呢?”周錦悅直起身,又拿起另一樣物證。
“這個香囊是我在女紅課上的作業,因那回我沒想好要繡什麼,所以才拖到下課也在做,不想竟讓你瞧見了,還那麼心細記住了。”
“而且,請院長和管事明鑒,這料子,也是書院統一發的,并非我家用的料子。若我真是對季公子有情,怎會用這個敷衍他我為何不扯塊更好的布料,用更細緻精密的針法繡出來給她?”
周錦悅拱手呈上香囊:“院長,這香囊教我女紅的顧先生見過,可請她确認,她也很清楚,我可以秀出更好的繡品。還有那方帕子,也可以請顧先生看一下,那手帕上的‘悅’字,可不是我的筆迹。”修東西也要先畫出圖案,一個人的筆迹和風格是很難模仿的。
地上那個指認香囊的女侍急忙開口:“許是你懶得做了,圖方便才把這個給了她......”
“可你剛剛還說,若是有情,自然更上心些。”
賀宏遠和李老夫子并不擅長此道,院長接過香囊看了看,問女院管事:“這是我們書院采購的料子嗎?”
女管事仔細瞧了瞧:“的确是,這一批湖藍色的料子是我們在去歲年底買的,是我們常買的那家。”
她們的料子都是固定和一家對接的,那家是院長過去和那背後東家商讨過的,是那背後東家做成剩下來的邊角料,就是專門讓他們留着給學生練習繡活用的。
當時這批湖藍色料子有些受了些許潮氣,做衣服是不成的,做做繡活練手還是可以的。
書院每次采購的布料都是統一的,除去衣衫的料子是好料子,這些給同學們練繡活的料子就一般了,畢竟書院長期購買也是一項極大的開支,院長和那家東家認識,簽訂了長期契約,除了做成衣外,他們店裡有合适的邊角料,就給他們書院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