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慘啊。
雖然這樣想着,但是他手上的攻勢隻有更猛,毫無半點退縮之意,甚至到後面準備直接放棄對抗弓箭手,紅色的絲線擰成一股刺向劍客,将人逼得節節敗退!
劍客未曾想到他會這樣瘋狂,完全抵擋不住,
耳邊擦過數支箭矢,驚險萬分,四周厮殺聲十分嘈雜,刀光劍影下,血液噴灑于枯葉之上。
又一根絲線穿過一個弓箭手的心髒,劍客還在奮力取他的性命,恍然間,陸绯衣覺得面前的人似乎不再是那個黑衣劍客,而是許多人重疊在了一起,變成一個重影。
——是他接手春風殿後,所有想殺他的人的重影,那些人一個個都面目猙獰,張牙舞爪,想要将自己撕碎吞噬進腹。
陸绯衣“哈”的一聲笑了,“你們都想殺我,可是你們一個都沒有如願。”
重影如鬼魅般晃來晃去,他想,我能殺你們一次,就能再殺第二次,就算你們還能複活,我也能殺到你們不能複活為止。
不死不休。
那便都去死。
一劍擦過陸绯衣的身側,未中,但仍有驚喜。
黑衣人見陸绯衣神情不對,嘴角又溢出鮮血,驚喜大喊:“陸狗重傷,此刻正是殺他的好時候!”
弓箭手聞言紛紛将箭尖再次對準陸绯衣,萬箭齊發。
郁文越心道不好,立馬擺脫糾纏着他的黑衣人,朝着陸绯衣的方向飛身而去,可是已經來不及。
下一刻,一隻飛矢紮入陸绯衣的左臂。
同時一股紅色的絲線穿過黑衣劍客的胸膛,從中掏出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來。
劍客雙目圓睜,駭然倒下。
陸绯衣握住那顆血肉模糊的東西,居然将其捏爆,吃吃的笑了。
他雙目泛紅,内力在走火入魔的情況下強行速通,眼中已經出現幻象,隻覺得面前的人似乎都是要過來殺他的,在第二隻箭紮穿他左肩的同時快速收割了三個弓箭手的性命,這樣快的殺人速度幾乎要将人看呆,弓箭手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同伴就已經倒下了,剛想退後幾步逃跑,那如鬼魅一般的紅色絲線便襲了過來,穿過人的喉嚨。
又是一個血窟窿。
這時候不隻是黑衣人看得害怕,就連萬葉山莊的人看得都害怕了起來。
他們還沒見過殺人如此恐怖迅速的人,如同宰雞宰鴨一般。
現場已經是血肉模糊。
有人忍不住害怕的驚呼:“邪、邪物!”
這一聲成功吸引了陸绯衣的注意力,他猛然回過頭來,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名萬葉山莊的人見他看過來,害怕的連連後退,黑衣人便趁此機會紛紛逃竄進密林。
郁文越見陸绯衣要對他的人下手,一時間也顧不上去攔那些逃跑的黑衣人了,提着劍擋在陸绯衣面前:“陸殿主快停下!這不是敵人!”
但走火入魔的情況下,内力往往會被拔高一截,郁文越又豈是陸绯衣的對手?三招未過,人已經被擊開。
他還想再去攔陸绯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
一把大刀飛來,徑直削掉了那些其他人都奈何不了的、即将刺穿人身體的紅線,緊接着一人從旁邊如落花般用輕功降落,一掌與陸绯衣對上,将其逼退數步。
“陸绯衣!住手!”
陸绯衣看見他時眨了眨眼,似乎是視線不清,想通過眨眼來看清眼前來的人是誰。
秋月白趁此機會飛身而上,點住他的穴道,将人制止住。
衆人見陸绯衣已經被制服,紛紛拿着劍想要靠近過來。
秋月白冷喝一聲:“别過來!”
郁文越見能制止住陸大魔頭的人已經來了,松了一口氣,對着萬葉山莊的人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示意他們站在原地别動。
陸绯衣被點住穴道,一時間上氣不接下氣,居然直接就要摔倒在地,所幸秋月白就在他身邊一把拉住了他,使人倒在自己懷裡。
秋月白為其輸送了一點内力,過了一會兒,懷中的人緩過氣來,睜開了眼。
“……果然是你。”陸绯衣似乎回過神了:“我還以為看錯了……”
秋月白的臉色慘白,火光打在他的一側臉上,投落出一片慘淡的、昏黃的陰影,他垂着眼為陸绯衣把了一下脈,冷笑道:“不是我還能是誰?倒是你,片刻不見居然狼狽成這樣,既然走火入魔又如何非要動手?你就不能跑?”
這一番話帶着三分惱怒三分無奈四分不争,倒把語氣中那一股子冷厲給沖淡了許多,深藏在其中的焦急便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