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韭花剛滿三十五,這些年杜大山和杜建設跟着城裡大哥掙了些錢,她早不下地幹活了,如今養的白嫩,比村裡其她媳婦都要豐滿,此時梨花帶雨,那模樣瞧着直讓人心癢,角落裡,一雙眼睛貪婪地看着她,不停吞咽口水。
“媽,媽起來,快起來——”杜春杏方才冷眼旁觀陳韭花演戲,暗贊她為達目撒潑打滾豁得出去,這會兒瞧見村長帶着個兩個眉目俊俏的年輕男人過來,小臉不由一紅,又嫌陳韭花丢人,用腳踢了踢陳韭花的小腿,催促她趕緊起來。
“村長伯伯——”杜春杏一把扯起陳韭花,上前一步迎上村長,甜甜喚了一聲,“快家裡坐,我哥昨個兒剛拿回來的好茶,我給你泡上一壺。”
“不用。”村長剛要答應,突然想到過來的目的,已經裂開笑的嘴又硬生生閉上,他感覺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杜春杏臉上笑容一僵,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向沈毅和周粥問:“這兩位是?”
“我是榆市公安局刑警隊隊員周粥,這是我們隊長沈毅,”周粥見沈毅臉色陰沉,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隻能代為介紹。
倆人出示工作證,沈毅走到蘇海棠跟前,從随身提着的包裡拿出錄取通知書遞過去:“正好過來,就順道把大學錄取通知書給你帶過來了。”
“錄取通知書?”
“不是燒掉了嗎?”
“咋是警察送通知書?”
“都安靜,安靜。”村長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聽見村民們議論紛紛連忙制止。
“謝謝。”蘇海棠接過錄取通知書打開,确定是自己的才拿給蘇江河看。
“大家一定好奇這張錄取通知書為什麼在我的手裡。”沈毅看向村民,大聲說道,“這是從杜大山身上搜出來的,杜大山和杜建設非法販賣他人錄取通知書未遂。”
“啥是未遂?”
“好像是沒成吧。”
“對,是沒有賣成。”沈毅贊許地看着說話的村民,“但未遂也違法。”
那村民像是得了鼓勵,又問道:“警察同志,杜大山和杜建設現在在哪裡?他們違法,是不是被你們關起來了嗎?”
“這個恕我無可奉告。”沈毅不想就這個話題多做解釋,又看向蘇海棠,“這次可要收好了,不要再讓有心人拿去賣了或燒了。”
他這話是明晃晃的打臉陳韭花啊,村民們都笑了,看向陳韭花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陳韭花,不是說燒了嗎?敢情那通知書自個兒長了腿,從竈台裡跑出來了?”
“韭花,這下那工作該讓我們家軍紅去了吧。”
“我家巧娟好——”
村民一邊看不上陳韭花的龌龊,一邊又想要城裡的工作。
陳韭花看到沈毅給蘇海棠錄取通知書時還不大相信,待聽到杜大山和杜建設因為賣通知書未遂違法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雙腿無力,像一團爛泥,若不是杜春杏拼命扶着,能直接癱軟在地。
可即便如此,她那雙眼瞪着蘇海棠像要吃人,若非警察在場,她恨不得沖上去用竹條抽的她皮開肉綻,可當着警察的面她也隻敢在心裡想想,可那一口惡氣不發出來憋得難受,她看向周圍沖她要工作的村民,想到若不是他們來鬧,事情或許不會到這個地步,心裡頭的氣一下子轉移了,沖着村民歇斯底裡道:“你們想要城裡那個工作,做夢!”
蘇江河看過錄取通知書,又聽了沈毅的解釋,氣的猛烈咳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拉住海棠的胳膊:“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住到三爺爺家來,我讓你三奶奶給你收拾房間,你立刻搬過來,上大學的錢你也别擔心,三爺爺給你出!”
“謝謝三爺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裡是我家,我不能離開。”這套房子是原主父親留下的,蘇海棠要是搬走,豈不是便宜了杜家人和陳韭花,她要把他們都趕出去,至于上大學也不用花錢,況且她已經有了掙錢的法子。
“可是——”蘇江河還想再說什麼,被蘇海棠打斷了,“三爺爺,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自己被欺負,誰都不行!”
她目光灼灼,胸有成竹的樣子讓蘇江河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他不再勸說,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陳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