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雅心中五味雜陳,“是,我逃脫不了他的控制,他知道孩子是我的軟肋,以提雅要挾我,作為母親我不能抛棄自己的孩子,我做不到。”
甯願被脅迫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的性命,巫長甯捂着胸口,好疼,利劍穿過胸膛母親眼睛都沒眨一下,巫長甯眼眶發酸,他好羨慕提雅和拉維王子。
江葉紅拍拍巫長甯的肩膀,巫長甯緩緩放下手,“這些年伊爾凡一直脅迫你為他做事,你為了孩子一再妥協,不後悔嗎,你本可以自己逃走的,卻甘願…”
莎雅笑了,她不後悔,“是我把他們帶來世間的,所以我會拼盡全力去愛他們,保護他們,因為我是母親。說來也是我傻,年少時把伊爾凡的山盟海誓當真才會被欺騙,你是怎麼發現這些的?”
巫長甯目光黯然,“伊爾凡死前的話,我們都以為他在痛苦的呻吟,可把那些斷斷續續的話連起來就是,薩伊拉是莎雅,她要殺我。阿拉夫說過伊爾凡為了你呵斥過拉維王子,可見伊爾凡更怕你的身份被發現,因為你的身份被發現他的财路也斷了。”
莎雅笑了,她在笑當初為何就輕信了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把幻術絕學毫無保留的教給了他,最後還被他反咬一口,實在可笑。
巫長甯眸子清冷,“死前還不忘揭穿你,可見他沒有絲毫愧疚之意,而你卻說他是因為愧疚才自焚而死。”
莎雅,“他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殺的真的重要嗎,他死了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影響,所以不要再問了。”
巫長甯預料之中,淡淡扯了下唇角,“我知道了,莎雅你是個好母親,你的孩子有你這樣的母親是他們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巫長甯離開莎雅的房間,扶着欄杆望向遠方,江葉紅過來牽過他的手,“阿甯你是不是想自己的母親了?”
巫長甯難掩凄涼,“不想,她需要的是能繼承苗疆巫族大業的帝王而不是一個心不夠狠的孩子。小葉子…”
江葉紅聽到“小葉子”三個字兩眼發直,瞬間漲紅了臉,“在…在外邊不要這麼叫…多不好意思…”
巫長甯眨巴着眼睛挺是天真,“在外面不能這麼叫啊,那在哪裡叫,去床上叫?”
江葉紅趕忙看看周圍有沒有人,“還在外面呢,你都在說什麼?”
巫長甯不在意地眯起眼睛,踮起腳貼近江葉紅的耳邊,“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快回答我,在外面不能叫,在哪裡才可以叫你小葉子。”
江葉紅狠捏巫長甯的下巴,“别鬧了,回去想怎麼叫都可以。”
巫長甯不高興地背過身,“哦,既然這麼不喜歡我以後不叫就是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江葉紅趕緊賠罪,“你别生氣,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你不能叫,是我…是我不好意思。”
見江葉紅通紅着張臉,巫長甯狡猾地笑笑,“不逗你了,我們去見見花娘。”
江葉紅,“逗我?你怎麼這麼頑劣?”
巫長甯噙着笑意柔聲道,“我頑劣的地方多着呢。”
江葉紅臉又紅了,巫長甯似乎可以随時随讓他面紅耳赤。
花娘在整理賬目,見江葉紅和巫長甯來了放下毛筆,“楚捕頭今日怎麼有空造訪驿館,可是案子還沒了結。”
巫長甯看向院子裡的海棠樹,這個季節葉子都掉光了,“又是一年冬将至,鳥去雲散念春紅。使臣驿館裡的海棠花是京裡開最好的,玄天帝年間京中海棠花盛行。”
花娘笑意凝固,感歎着說道,“明年春日海棠依舊。”
巫長甯,“海棠依舊,卻道是生死兩茫茫,我說的對嗎桑傑。”
江葉紅震驚,“阿甯你在說什麼?桑傑,花娘是桑傑?”
巫長甯輕快笑着,“花娘玄天十六年來的使臣驿館,一待就是二十年,天竺語流利,甚至沒有口音。花娘在來驿館之前的經曆無人知曉,而且這裡是玄天帝和桑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玄天十五年桑傑被驅逐,玄天帝最後一次來驿館,站在這海棠樹下作了一首詩《念海棠》,他念得不是海棠是能陪他一起看海棠花開的人。”
花娘不語,癡癡望着海棠樹像在望着某個人。
江葉紅還是不願意相信,“就憑花娘之前的經曆就說她是桑傑是不是……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巫長甯,“我不是武斷,還有别的證據,伊爾凡死前那段話,除了揭穿薩伊拉公主他還說了一個秘密,她是桑傑,海棠樹,花……伊爾凡沒說完,這三個詞組合在一起不就是花娘是桑傑。”
花娘繼續緘口不言,隻是呆呆望着海棠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