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長甯很少失态,但是一百兩的水粉價格昂貴得過于離譜,“一百兩還供不應求,擦了真能變仙子?”
婦人踮起腳看向前面的隊伍,數數第幾個才到她,“變不變仙子不好說,但是擦了确實會變美,皮膚變得吹彈可破,眼角的皺紋都沒了。”
巫長甯拿出海雲錦認真嗅了嗅,“這個味道是……”
快到婦人了她一刻也不敢等的去買水粉了,櫃台前的夥計從身後的箱子裡拿出一盒半個巴掌大小的粉盒,盒子倒挺是精緻,但看着扁扁的怕是用不了半月,真能賺得盆滿缽滿。
巫長甯回身撞到一人,馬上賠禮道,“抱歉,我沒看清。”
“無妨,無妨,人多擁擠難免如此。”男人的聲音細細軟軟,乍一聽還真聽不出男女。
巫長甯擡眼,他剛撞到的人是秦王李堯,李堯沒有在巫長甯身邊停留徑直走向櫃台。
夥計一看秦王來了,馬上引着李堯上了二樓,谄媚地笑道,“王爺今日來得甚早,如仙姑娘在樓上調制仙子香呢,您裡邊請。”
巫長甯向剛才同他搭話的婦人問道,“仙子香是樓上那位叫如仙的姑娘調制的?”
婦人買到仙子香滿心歡喜,“是啊,如仙姑娘長得美若天仙,做出的水粉也是仙物,你也看見了,秦王常來見如仙姑娘,肯定是對人有意思。”
巫長甯不由好奇了,“這位如仙姑娘從前也是凝芳齋制作水粉的匠師嗎?”
婦人,“不是,今年九月初才來的,自從她來了凝芳齋的胭脂水粉推陳出新,生意不要太好。”
巫長甯念叨着,“今年九月初……”
不等巫長甯多想突然被攬入一個結實寬厚的懷抱,粗壯的手臂緊緊将他圈入懷中,“聊的挺開心。”
巫長甯拍拍江葉紅的手臂,“我在打聽一些事。”
江葉紅看了眼貴婦人,從他找到這兒開始兩人就一直說說笑笑,江葉紅醋勁兒正上頭,“打聽到什麼了?”
巫長甯,“我們出去說。”
離開喧鬧的凝芳齋巫長甯才終于感覺呼吸順暢,“裡面脂粉的味道實在太重了,尤其那個仙子香,熏得我頭疼。”
江葉紅領着他進了一家茶館,“熏得頭疼還相談甚歡,若我不來,你是不是就忘了還有我這個人的存在了。”
巫長甯揉揉眉心,“别這樣,我真是去打聽消息。”
巫長甯将懷中的海雲錦攤開,“這是……”
江葉紅一把抽走海雲錦折了三道壓在胳膊肘下,“竟然踹在懷裡,給我壓一壓再說。”
巫長甯笑了,“一塊錦緞,死物而已,這個醋也要吃?”
江葉紅不語,眼睛看向外面,他才不管呢,就是醋,巫長甯無奈地歎了口,“我去雲錦閣打聽過了這叫海雲錦,是扶桑舶來品,不過此錦坊間極為罕見,因為不适合做衣裳,不過扶桑每年的貢品裡都有此錦。”
江葉紅又使勁壓了壓海雲錦,“别看這麼一點兒料子壓着還挺厚實。”
巫長甯笑了,“掌櫃的跟我說做墊子和靠枕不錯,一般人家買不起此錦,但富裕之家又看不上此錦,聽聞陛下會把海雲錦賜給臣子和兒女們。”
江葉紅,“那可多了,查起來怕是要有些時候。”
巫長甯,“确實,所以還得從羅三刀夫婦的日常行程查起,看看他們夫婦二人曾接觸過什麼人。”
江葉紅給巫長甯倒茶,“我回去讓人再打聽打聽。你去凝芳齋打聽到什麼?”
巫長,“海雲錦上的水粉我一開始以為是丹蔻,因為都加了玫瑰,但細聞會發現還是有所不同的,丹蔻的味道更為濃郁一些,海雲錦上的仙子香更淡雅一些。”
江葉紅把壓在胳膊肘下的海雲錦拿出來嗅了嗅,“我聞不出來有何區别,你放在懷裡這麼久肯定有你身上的味道。”
江葉紅耳根發燙,說這話感覺像在輕薄巫長甯,江葉紅捧起茶杯猛灌茶水。
巫長甯胳膊放在茶桌上,單手撐起臉,“你記得我身上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