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蓋住畫像的下半張臉,“也像,這……”
巫長甯,“道緣是不是無極真人不好說,但他或許是無極真人的衆多替身中的一個,而且道緣也是十年前在普善寺出家的,看來有必要再查一查這個道緣。”
江葉紅不敢想,“佛門清淨之地如果混進了生死堂的人,實在是亵渎佛祖。”
巫長甯收好畫平靜一笑,“可佛門清淨之地也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江葉紅一想還真是,行走江湖的時候一些窮兇極惡之徒為了躲避仇家會選擇寺廟出家躲避。
方才閉眼不語的蘇禅坐直了身子,雙手交叉放在鼻梁上,眸子暗淡,“發現什麼了?”
江葉紅翹起腿浪蕩笑道,“哎呦,小将軍睡醒了啊。”
蘇禅放下手給了江葉紅一個白眼,“沒問你,你可以閉口不談。”
江葉紅沒忍住笑出了聲,“閉口不談,好像沒什麼問題。”
蘇禅咬牙,“不是閉口不談總不能是閉腳不談吧。”
江葉紅笑得更大聲了,“閉腳,嘴長腳上了?”
蘇禅,“……”
一個突發奇想,一個胡說八道,真是半斤對八兩,巫長甯無奈地合了合眼睛,“不管是嘴還是腳都和案子沒關系,你們兩個争論這個沒有意義。”
蘇禅,“……”
江葉紅,“………”
巫長甯淺淺扯出個溫柔的笑容,外面的風雪都柔了三分,“我們說說無極真人,無極真人神乎其神的傳聞是從天雲山開始的,我記得天雲山有個玄天觀。”
蘇禅,“是有個玄天觀,小時候我還陪阿娘去過,阿娘每次去都給玄天觀捐些香油錢,說是替人恕罪……”
蘇禅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突然想到小時候母親說替人恕罪,是替誰呢,她雙親早已亡故,又無兄弟姐妹,剩下的親人隻有孩子和丈夫,她說的恕罪是替丈夫,那個她帶着恨意嫁給的丈夫。
江葉紅見蘇禅發愣,在他眼前揮揮手,“蘇小将軍。”
蘇禅回過神來,“剛才說到哪兒呢。”
巫長甯,“說到了玄天觀,既然小将軍年幼時去過,玄天觀的觀主和裡面的道士小将軍可認識。”
蘇禅回憶着,“玄天觀不大,觀主沒見過,倒是他的親傳弟子常出來迎客,此人叫常天,會算命驅邪,還擅長畫符。說來也奇怪啊,我記得玄天觀的名聲一直不錯,前去拜師學藝的人不在少數,但我小時候去卻沒看見幾個道士,後來玄天觀被雷火擊中燒了,至此就荒廢了。”
巫長甯,“玄天觀起火是在無極真人出現前還是後?”
蘇禅怔了片刻,“好像在無極真人前,這麼一說…無極真人會不會是從玄天觀出來的某個道士?”
巫長甯也是這麼猜想的,“嗯,我也這麼認為,不過還得等我們到了去打聽後才知道。”
又走了一個時辰的路程,天快黑了好在是進了金石縣,雪還在下,一路可不好走,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見幾個人,江葉紅他們直接去了金石縣衙門。
金石縣縣令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幹瘦男子叫楊滔,“楚捕頭和蘇小将軍大駕光臨,下官未能及時出門迎接,失禮了。”
江葉紅擺擺手,“楊大人客氣了,我們是為一些舊案來的。”
楊滔是個圓滑之人,京裡來的必然得伺候好了,“天色已晚,幾位又舟車勞頓,不妨今日就在縣衙住下,我備桌好酒好菜給幾位接接風,也算盡幾分地主之誼。”
江葉紅婉拒道,“都說楊大人太客氣了,既然天色不早了,随便弄點吃的充饑便是,先休息,明日還有諸多地方要走訪,就不有勞楊大人再操勞了。”
楊滔笑笑,看得出來這幾人很急,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再套近乎,免得拍到馬蹄子上,“既然如此,下官盡快給幾位安排住處。明日下官一定協助幾位處理公事,今夜就先委屈幾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