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比以往要長上一些,床邊的蠟燭已經燒到底了,燭火越來越小,馬上就要熄滅了,巫長甯懸在床頭的手腕勒出了印子,被欺淩過的唇紅得誘人,如雪中盛開的紅梅。
江葉紅可算想起來取下巫長甯眼睛上的遮蓋,發帶給眼淚打濕了,江葉紅心疼地取下這條發帶放在唇邊,巫長甯含着淚的眼睛有些放空,他自己招來的懲罰哭着也得領完,巫長甯沒得力氣了,但這張嘴肯定不會閑着,“滿意了?”
江葉紅把巫長甯的手放下來,“對不起……”
巫長甯坐不起來,江葉紅忙把人抱起來靠在胸前,“知道我沒分寸還這麼縱容我,你太慣着我了。”
巫長甯瞧着腿上的痕迹揚起頭,“虧得我不是以腿示人,不然真沒臉出去。”
這時候又說得委屈巴巴,也不知是誰情到濃時用這雙細白的腿圈住江葉紅的腰,勾住江葉紅的後頸。
江葉紅不敢擡頭,“對不起,我的錯……”
巫長甯擡頭吻上江葉紅的唇,“這是我給你的,無需道歉,喜歡嗎?”
江葉紅點點頭,“喜歡,你太漂亮了……”
巫長甯的手沿着江葉紅曲起的膝蓋往上滑,“喜歡哪裡?這雙腿,還是腰?”
江葉紅埋在巫長甯肩頭不敢擡頭,支吾了好一會兒才敢看巫長甯的臉,“都喜歡,你很漂亮。”
巫長甯輕笑,“漂亮,隻是因為我長得漂亮?”
江葉紅果斷地搖搖頭,“因為你,你就是你,我不是貪圖你漂亮,我就是喜歡你的全部,不管你是什麼樣子,隻要你還是你,我就一定會喜歡你。我…嘴笨……”
巫長甯,“我喜歡你的笨拙,你的喜歡純粹而炙熱,我願意給你燒化。”
江葉紅又貪圖地吻了巫長甯的側頸,“我給你清洗一下,趕緊睡吧。”
巫長甯疲憊地點點頭,“好。”
第二日,上午的時候雪還在下,地上的積雪太深沒辦法上山,隻能再等等,巫長甯又在床上多睡了一上午到晌午才起床,還是覺得渾身酸疼,至少在酸疼感消失前他是不會再作妖了。
楊滔把蘇齊勝和蘇毅案子的舊卷宗都翻了出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多年,有些卷宗缺失,蘇齊勝舉報蘇毅父親私自開采金礦的案子按照律法蘇齊勝确實沒錯,私自開采不但會招來殺身之禍還會牽連全家,可從個人私情而言斷人财路被懷恨在心也在情理之中。
巫長甯找到了蘇毅的畫像,蘇毅被通緝的時候才十六歲,時隔三十年,就算是至親好友怕也難以辨認,巫長甯盯着畫像看了好一會兒,“已經過去了三十年,相貌早已變化,再加上些僞裝根本不會再有人認識,但是他的眼睛,你看像不像道緣?”
江葉紅認真瞧了瞧,“牛一樣的銅鈴眼,像,等一下,道緣不會就是三十年前被通緝的蘇毅吧。”
巫長甯沒有信心給一個肯定的回答,“我不知道,蘇毅被通緝的時候才十六歲,随着年齡的增長相貌身型都會發生變化,我也難以辨别。”
舊案像大海撈針,時隔三十年再追查着實費力,蘇禅疾步而來,身後寬大的披風掃落腳邊的雪,步履生風,氣勢不凡,“别翻了,這些舊卷宗我爹估計都翻爛了,若是有線索他早行動了,地上積雪太厚上山怕是不行,我們先去蘇毅家的舊宅看看。”
巫長甯,“小将軍說得是,我們去看看吧。”
金石縣雖是偏遠了些但縣裡并不貧瘠,街上随處可見的商鋪,不過因為剛下了雪街上人不多。
蘇毅的家在縣裡最北邊的巷子裡,這片巷子人家不多,因為蘇毅和蘇齊勝兩家鬧出了人命案,不少人為此搬走了,入巷的時候經過一片低窪之地,裡面有水,雪化了不少。
江葉紅扶着巫長甯繞過這片窪地,蘇毅家已經荒廢三十年了,木門早已腐朽不見了蹤影,院子裡亂糟糟的枯樹枝被白雪掩埋,偶爾能看到露出來的枯木枝。
房子是用石頭蓋得,常年累月的雨雪沖刷,牆縫上的泥土都沖幹淨了,石塊堆砌的牆凹凸不平,江葉紅放眼瞧了瞧,“蘇毅走後怕是再也沒回來過吧,這地方一看就是荒廢多年了。”
巫長甯繞過早已被堵死的井口踏上主屋門口的石階,跺了跺靴子上的雪,門前石階上的雪被踩了下去,巫長甯撥開石階上的雪,黑乎乎一片,巫長甯蹲下來,“你們看這裡。”
幾個人迅速圍上來,巫長甯把石階上的雪都撥開,“這片漆黑的痕迹像是火燒過留下的。”
蘇禅猛然站起來,驚呼道,“十天前是蘇毅父親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