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長甯,“其間就沒有其他人嗎?”
趙臣又翻了翻手劄,“據旁邊糕點鋪子的老闆說金竹七和一隊運糧食的人還撞了一下,當時沒起來,那牽着馬車的男人把他扶起來的。”
巫長甯,“也沒什麼特别的事,再問問金竹七離開福滿街又去了哪裡。”
趙臣收起手劄,“你們幾個跟我過來,楚頭兒我們先走了。”
江葉紅點頭,“去吧。”
巫長甯環顧廢棄的豆腐坊,又看了看門口的腳印,“你看這些腳印,這些是捕快們的,但是你看這個腳印,比一般人大出一倍多,而且這個腳印比周圍的都要深出一個指甲的距離。”
江葉紅蹲下來,笑道,“莫不是個高大威猛的巨人?”
巫長甯沉思片刻,“身量必然在你之上,高大威猛,但你看這邊這隻同樣大的腳印,雖然半邊已經被踩得看不清了,但是後半段還是能看得出也是這個人的,相較這個清晰一些的是不是淺了些?”
江葉紅摸着下巴,“還真是…這是什麼原因?”
巫長甯站起來,“我猜他左邊肩膀上肯定扛着什麼東西,所以左邊腳印比較深,到底是什麼重物能壓出這麼深的腳印?”
江葉紅扭頭瞥了一眼碾盤,“他總不會把石碾扛在肩頭帶走了吧?”
巫長甯歪頭眼睛一眯,“有可能。”
江葉紅撓撓頭,“他把石碾帶走做什麼?屍體是在這兒發現的,碾盤上有明顯放置過石碾的印子,動動腦子都知道人是怎麼被殺的。帶走石碾根本沒有意義。”
巫長甯,“那就得問兇手了,現在有的線索還是串聯不起來。”
巫長甯沒頭緒江葉紅更沒頭緒了,江葉紅扛着烈焰傘說道,“小小一個戲班事兒還挺多,二十年前死的常留仙和下落不明的柳莺,兩人不和睦,喜歡他們的人私下也鬥得你死我活,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巫長甯,“常留仙怎麼死的?”
江葉紅,“我也隻是從老霍那裡聽過,說她是意外身亡,在一次演出白發鬼的時候腳下不穩摔下梅花樁頭着地死的。”
巫長甯問,“柳莺先去向不明,然後常留仙意外身亡,為何我總覺得太過巧合。”
江葉紅将肩膀上的傘放下來夾在腋下,“常留仙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不得而知,但是柳莺被毀了臉和嗓子不是意外,聽聞當年官府調查戲台起火的原因發現有放置磷粉的痕迹,但因死傷慘重最後也沒查出來什麼,就成了一樁懸案。”
巫長甯,“一次兩次是意外,可思音戲班接連發生意外實在惹人猜想,我們回去看看二十年前思音戲班起火的卷宗吧,反正也是沒頭緒,司馬當活馬醫。”
江葉紅刮了下巫長甯的鼻梁,“行,都聽你的。”
巫長甯眨眨眼,“是我都聽你的。”
江葉紅忙站遠些,夾緊了烈焰傘,支吾道,“又想幹嘛?”
巫長甯滿眼無辜,“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拿武功蓋世的江大俠如何?瞧把你吓得一躲三尺遠,我好像是什麼洪水猛獸。”
巫長甯委屈地就差哭出來了,明知道他在裝,偏偏江葉紅無力招架,趕緊賠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洪水猛獸成嗎?”
巫長甯看似滿意地垂下眼簾又歎了口氣,“那你是什麼洪水猛獸,連我都怕都躲,還自稱洪水猛獸,江大俠什麼時候讓我見識見識真正的洪水猛獸?”
江葉紅耳根燒得滾燙,不敢看巫長甯,“我們…我們先回衙門……”
江葉紅又開始同手同腳走路,看得巫長甯哭笑不得,真是三言兩語就能讓江葉紅羞得說不出話來,他就喜歡江葉紅這樣。
回到衙門,霍察還在驗屍,有時候真佩服他們這些仵作,面對各種屍體還能吃飯不受影響。
霍察,“你們回來了,我這兒有新發現……”
江葉紅完全不想進門,“出來說,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