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大紅燈籠照得,江葉紅的臉上過于紅了,“買,我去打聽打聽哪家煙花鋪子做得煙花好,買個最好看的。”
巫長甯繼續看着星辰,有些神傷,“其實我也沒放過煙花,重活一世後我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美麗而又短暫的東西,雖然很短暫但是看過會記很久。”
江葉紅拍拍胸口,“以後逢年過節我都帶你一起放煙花好不好?”
巫長甯笑了,眼裡的郁色也一掃而空,“好,以後每個春秋冬夏我都和你一起。”
江葉紅的心砰砰跳個沒完,“我記下了,這…這可是你說得,不許食言,更何況你是巫帝,為君者更不能食言。”
巫長甯狡猾地眯起眼睛笑道,“為君者又如何,我可是暴君,說反悔就反悔。”
“你!”江葉紅抿着唇不說話。
巫長甯忙哄道,“好,我答應你,君無戲言。”
“這還差不多。”
最近的天說來也是怪,别看昨夜星辰璀璨今早就飄起了雪花,江葉紅早早起來給黑閻王的窩裡添了稻草,黑閻王的碗裡結冰了,見着江葉紅兩隻黑溜溜的眼睛寫滿了責備,江葉紅趕忙給他換了熱飯,不過還是沒他個正眼。
江葉紅搓着手進屋,巫長甯準備了傘,“看這陣勢待會兒就要下大了,傘得備着,我縫了件披風給你,看看合不合适?”
江葉紅自認和巫長甯形影不離,不知道他何時做得手工活兒,忙拉過巫長甯的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果然有被針紮的痕迹,江葉紅眉頭蹙深,“什麼時候做得,手都紮傷了,巫長甯雖然我江葉紅現在不富裕,但是,但是也不需要你為了給我做件衣裳把自己紮傷了。”
江葉紅盯着巫長甯的指間自責萬分,也怪自己沒錢沒勢,“陛下賜了很多金銀,這輩子不需要你做粗活,你若嫌宅子小我們換所大的好不好?”
巫長甯摸摸江葉紅的發頂,“瞧你,就紮了兩針跟我身受重傷一樣,不礙事的,雖然有金山銀山,我也想親手為你做件披風,這是我的心意,請你心安理得的收下。”
巫長甯說話的口氣溫柔又有幾分帝王的威嚴,江葉紅很少見到他這樣,心頭一顫,“我收下,阿甯我不是要責備我,我隻是……”
巫長甯将披風給江葉紅披上,“我懂,你想我好,想寵着我,慣着我,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我,可是小葉子我又何嘗不是,如果我還是從前的巫帝,必然會為了你做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江葉紅耳根滾燙,“别做昏君,給後世戳脊梁骨就好受了?”
巫長甯系好衣帶輕笑,“我死後随便他們怎麼戳,反正我又不知道,倒是他們虛度大好光陰就為抨擊我這個昏君,也不知誰得不償失。”
江葉紅攏緊披風,風雪好像都被擋在了外面,他淪陷在巫長甯若水的眸子裡,“阿甯你手藝真好,這是除師傅外我收到的第一件衣裳,悄悄告訴你,我師父手藝可差了。”
巫長甯踮起腳圈住江葉紅的脖子貼近他的耳邊笑道,“背後說師傅壞話,小心我告你狀。”
江葉紅笑出了聲,“我師傅是個有些迷糊的人,但是他護犢子,你告狀他不見得會責怪我。”
巫長甯,“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孤立無援了,你好歹還有個師傅護犢子呢,我可是沒人護着,即便還有親人在世他們對我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江葉紅拉過巫長甯的手放在心口,“你有我,我就是你的親人,無論何時我都護着你。”
巫長甯笑了,“好,瞧瞧我的手藝如何?”
江葉紅覺得身上的披風好暖,面上不由自主發燙,第一次收到心上人親手縫制的披風,江葉紅又高興又喜歡,不停地摸着料子,“阿甯謝謝你,我,我好喜歡……”
巫長甯,“喜歡就成,下雪了剛好用得上。”
雪有下大的趨勢江葉紅不忍心,“這不得弄髒了,不成,我舍不得。”
巫長甯哭笑不得,“做了就是給你穿得,怎麼還怕弄髒了,怕弄髒衣裳就不穿衣裳了?”
江葉紅就是舍不得,執拗不已,“你親手做得不一樣。”
“喜歡我再給你做一件就是了,又不是多難的事,披好,今個兒冷着呢。”
江葉紅不忍拒絕巫長甯,乖乖攏緊了披風,“好。”
巫長甯撐起傘,“時辰不早了我們去衙門。”
江葉紅接過傘将巫長甯摟在懷裡,紅着臉說道,“我想和你撐同一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