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長甯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不過江葉紅喜歡就行,巫長甯笑着答應道,“好。”
江葉紅将傘偏向巫長甯,自己半個身子露在傘外面,他撐着傘摟着巫長甯,眼睛也看着巫長甯。
巫長甯指了指前面的路,“江大俠看前面,你一直盯着我看這路還走不走了?”
江葉紅耷拉下頭,“對,對不起……”
巫長甯每次都要給江葉紅逗笑,“好了,我不是在責備你,你這樣我們要走到何時?傘給我,你撐你的傘,不然咱們走到衙門可以吃午飯了。”
江葉紅老老實實撐開烈焰傘,他就是想和巫長甯近一點兒,哪怕日日相見夜夜同床共枕,他還是覺得不夠,恨不得黏在巫長甯身上。
衙門裡的捕快在掃雪,不掃路上根本沒法子走,來早的幾個都摔了屁股蹲,趙臣放下掃把撣撣帽子的雪,“這雪說下就下,一點兒征兆都沒有,楚頭您聽說了沒,昨晚蘇小将軍和謝三爺打起來了,都把蘇大統領驚動了。”
江葉紅脫下披風小心折好抱在懷裡,“打起來了?誰赢了?”
趙臣,“楚頭兒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誰赢倒是不知道,反正我聽說兩個人打起來了,那蘇小将軍騎在謝西合身上打,拉都拉不開,最後邀月樓沒法子隻能去朱雀營請了蘇大統領,您看這事鬧得。”
江葉紅不明白蘇禅到底為何看謝西合不順眼,兩人第一次見面就針尖對麥芒。
江葉紅,“蘇小将軍也是,謝三爺經得起他揍啊。”
趙臣,“可不是,據說謝三爺氣急了還咬了蘇小将軍。”
江葉紅大笑,“以後兩人見了面還不得跟仇人一樣……”
江葉紅話沒說完,蘇禅一陣風地飄進來,帶進來一片風雪,蘇禅左邊面頰清着一塊,唇角還有些破,“你們在說什麼?”
趙臣笑笑拿起門邊的掃把去掃台階上的雪,江葉紅挑挑眉毛笑道,“我們在聊蘇小将軍的豐功偉績。”
蘇禅的臉肉眼可見地漲紅,抿着唇指了指江葉紅氣呼呼往椅子上一坐,随後又氣鼓鼓站起來認真解釋道,“我是覺得上次赢太多有些傷他面子,主動上門和他握手言和,我剛開口他就氣紅了臉,對着我破口大罵。”
江葉紅眯起眼睛,“你開口第一句說了什麼?”
蘇禅想起來還挺生氣,“我跟他說:想和他交床笫之好。他聽後氣得漲紅了臉,對我破口大罵,說我無恥下流!”
蘇禅說完在場凡是聽到的人都頓住了,連巫長甯都愣了好一會兒,拿起卷宗搖了搖頭。
蘇禅不明白衆人的反應,無措地問道,“我說錯了嗎?”
江葉紅撸了一把臉,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想說的是秦晉之好吧?”
蘇禅臉上有些紅,小聲問道,“秦晉之好是什麼意思?”
江葉紅,“……”他是知道有這個詞至于是什麼意思還真解釋不清。
巫長甯合上卷宗長歎一聲,“即便是秦晉之好也不對吧,秦晉之好是說兩方締結婚姻以做盟好,至于小将軍說得床笫之好,小将軍沒覺得有不妥之處?”
蘇禅頭越壓越低,支吾問道,“床笫之好是不是說……”蘇禅臉紅得像火燒,确實挺無恥下流的,怪不得謝西合氣得暴跳如雷,換了他早跳起來打人了。可當時誰讓他腦子一熱火氣上頭,被謝西合一頓痛罵就氣得失去了理智,最後兩人扭打在一起,場面混亂不堪,蘇禅後悔得恨不得以頭搶地。
蘇禅無地自容,突然覺得昨晚沖動了,謝西合生氣是應該的,“其實,其實我想跟他說…想和他做可以徹夜喝酒的朋友……”
巫長甯一時覺得好笑又無奈,“你可以跟他說想做朋友把酒言歡即可,小将軍,以後不知道詞語的意思可以不要用,說得時候想一想免得惹人誤會。”
蘇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我知道了……等他氣消了我去賠個不是……”
江葉紅沒好意思說,就蘇禅亂說話的毛病保不準下一次又把謝西合氣得打人。
巫長甯放下卷宗,望向還在看熱鬧的趙臣,“趙大哥,和金竹七相撞的米糧隊可有派人去問過?”
趙臣丢下掃把,強忍想笑的沖動,“派人問過了,金竹七遇害那晚負責送米的是鄭九,人高馬大,往那兒一站跟堵牆一樣,那晚他牽着馬往糧倉去和金竹七撞上了,金竹七喝得爛醉被撞後倒地不起,鄭九把人扶起來還提議讓他搭着米車回去,金竹七沒答應搖搖晃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