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臣忙喊道,“對對對,狀元路是有一處在建的宅院,不過最近太冷了暫時停工等過了年繼續。”
江葉紅拿起烈焰傘,“走,我們去瞧瞧。”
六扇門對面是狀元路,因為沿着這條路往前走就是國子監了,還因為這條路上出過好幾個狀元,就得來了這麼個名字。
江葉紅和巫長甯沿着狀元路往西走,果然看到一處剛起形的宅院,門前還堆放着青磚,江葉紅走近瞧了瞧,贊歎道,“院子不小啊。”
巫長甯沿着院牆走,外牆剛壘起來還沒封細縫,興許是剛運來的石頭,露在外面的石頭上一層石灰,巫長甯在牆根發現一串淩亂的腳印,不過好像被人故意掃過了,“你們看地上這些痕迹是不是被人刻意掃了去?”
江葉紅彎着腰看了一圈,“還真是,像是打掃過了的。”
巫長甯拍拍袖口沾到的石灰,“如果阿六是在這裡被人劫持的……”巫長甯的眼睛定格在左邊牆上,目光太直好像被什麼吸引了去,巫長甯走進發現凸起的石頭上有一處紅印,拿出帕子将血迹抹下來,“是血,好像是磕在上面留下的。”
霍察眯起眼睛,“阿六後腦勺有一處磕傷,靠近傷口的位置有些看不清是什麼的粉末,後背衣裳上有沾染石灰的痕迹,但是好像被人處理過了不怎麼看得出來。”
巫長甯往前站了站,比劃了下高度,“阿六應該沒有我高,但是血迹的位置已經已經高過我的頭頂,所以他是被人掐着脖子提起來然後又擰斷了脖頸,所以血漬會在這個位置。”
巫長甯轉過身,“地上的腳印刻意清掃過,就連阿六後背沾到石灰都處理過了,兇手缜密地處理掉了所有能暴露案發地的線索,但是處理的不夠細緻。”
江葉紅眼皮一翻,“可夠費盡心思的,兇手如此謹慎的打掃案發地,又将屍體搬到了永财巷震懾永财巷的人不要多言。”
巫長甯搓搓手,“阿六遇害的時辰能推算出來嗎?”
霍察揉揉鼻頭非常沮喪,“說起這事就更奇怪了,人死後屍體會慢慢僵化,但是阿六的屍體不是僵化,像是一具被人抽幹了血的幹屍……”霍察好像想到了什麼拔腿跑回衙門,巫長甯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起把阿六的屍體反過來,霍察撥開阿六的頭發,阿六後腦除了有一塊磕碰的傷還有幾個指頭大小的傷口,類似于錐子的鐵器造成的傷口,霍察第一遍驗屍的時候沒有發現,因為兇手還狡猾地用黑泥将傷口堵上了,看得霍察心裡犯惡心,“真是窮兇極惡之徒,這是把人放幹了血,所以剜去眼睛剪去舌頭才不會再流血,血都被放幹了。”
巫長甯檢查阿六的頭發,“就連沾血的頭發都處理過了,兇手這等細心的程度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霍察,“放幹了血再挖去眼睛,割去舌頭,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巫長甯不難想到其用心,“為得是制造出天王索命的假象,不落一滴血就能取其眼,割其舌,人是做不到的,但是天王可以做到。”
霍察冷哼,“畜生行徑!”
巫長甯走出來迎上江葉紅憤慨的目光,“阿六傷口不見血的原因找到了,不過一個人身上的血可多着呢,兇手又是在哪裡放幹了阿六的血?”
把人殺了還放幹血最後還取其眼睛割其舌頭,江葉紅實在想不出到底什麼人能如此惡毒,“我們再查查狀元路的痕迹,即便已經掃過了也能留下一些痕迹。”
江葉紅和巫長甯再次回到狀元路,挑着水的青年人走過來看了眼江葉紅身上的捕頭衣裳,“這不是楚捕頭嗎,狀元路發生案子了?”
江葉紅手背在身後,“随便走走,馬上要過年了你希望發生案子啊。”
年輕人笑笑,“當然不希望,昨日天快黑那時候我見一乞丐連滾帶爬地往這兒跑,以為鬧出人命了。”
江葉紅馬上問道,“看見一乞丐往這兒跑?”
年輕人點點頭,“是,我當時急着回家也沒注意看,反正就見一乞丐逃命一樣往這裡跑,對了,路對面有個高大的男人,戴着鬥笠,一身黑,死死盯着那乞丐,雖然看不見眼神但是明顯感覺到殺氣,不知道是不是那乞丐偷了他的錢。”
江葉紅,“高大的男人,你可看見他的樣子?”
年輕人為難地搖搖頭,“他頭壓得很低,天又黑,完全看不見樣子,對了,手,他的手,他的手好像有些異于常人得大。”
江葉紅看了看自己的手褶深了眉頭,“手異于常人得大?”
年輕人放下扁擔認真解釋道,“他扶鬥笠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當時沒在意等他走了才意識到他的手比我的手要大出一倍,越想越覺得怪。”
巫長甯,“小哥你說見到一個乞丐逃命一樣得跑進這裡,那個盯着他的怪人是不是緊随其後?”
年輕人,“是,應該是被乞丐偷了錢,那人看着殺氣騰騰的。”
巫長甯柔柔一笑,“你除了看見他手異于常人得大還有其他特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