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捕頭,嶽東郎死了?”唐香蘭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江葉紅點點頭,“是,死在家中十來天了。”
唐香蘭震驚地恍惚了一下,“十來天了,可是年前就死了。”
江葉紅,“初步判斷應該是年前二十七晚。”
唐香蘭面上一下沒了血色,險些站不穩,“年前二十七日晚,他白天還來我家撒潑來着。”
江葉紅一怔,“白天來你家撒潑?”
唐香蘭調整了下情緒,“是,大概快晌午的時候他喝得爛醉,突然闖入我家胡言亂語,說薛序不會回來了讓我早做打算,說他嶽東郎家底厚着呢,讓我趕緊和他…都是些胡話。”
江葉紅,“唐香蘭,薛序和嶽東郎真是朋友嗎?”
“朋友?”唐香蘭笑了,“他們是什麼朋友啊,嶽東郎常問薛序買繪料,打着買繪料的由頭經常來騷擾我,有次給薛序看見了兩人扭打在一起險些出了人命,可就是這樣,薛序還,還賣繪料給他,又不是缺嶽東郎這一筆生意,我真不知道薛序到底有什麼把柄握在嶽東郎手裡。”
巫長甯開口道,“唐香蘭,薛序常外出采集制作繪料所用之材料,你可知薛序經常去哪裡采集?”
唐香蘭回憶着,滿眼悲傷和哀怨,“就是崇山啊,還能去哪裡,真不知道崇山有什麼,他每次都去個三五天,還制作好了帶回來,從前在家制作繪料,兩年前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非要在外面制作好了再帶回來,雖然賣得好,但是周期比在家做的長多了,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唐香蘭話語中盡是抱怨,可還是紅了眼眶,“嶽東郎也算是死有餘辜,誰讓他整日神神叨叨,還管不住自己那張臭嘴,到處胡說八道,敗壞薛序的名聲。”
巫長甯,“敗壞薛序的名聲?”
唐香蘭擦擦眼角的淚,“薛序和公主的傳聞……不就是他嶽東郎在外面嚼舌根才傳出來的嗎,真以為我不知道啊,公主常把薛序叫到府上,是為了讓薛序修複驸馬的畫像,我也是,從前怎麼就信了這些傳言,捕頭您是京城第一名捕,能不能幫忙找找薛序,哪怕是死了……”
唐香蘭哽咽,“就是死了也得讓我知道死在哪裡了。”
真是難為唐香蘭了,夫君不在家,嶽東郎這個混賬還時不時上門騷擾她,還要照顧精神不濟的母親,江葉紅甚是同情,“你放心,我一定盡力幫你找到薛序的下落。不過唐香蘭,你可知道薛序得罪了什麼人或者有沒有什麼仇家?”
唐香蘭,“薛序這人老實謙和,雖然有時候一根筋,但是和鄰裡相處和睦,從未有過半句口舌之争,仇家更别說了,如果說有也是嶽東郎,這個心懷不軌的東西,死了也是活該。”
江葉紅,“你放心,我一定盡力幫你找到薛序的下落。”
“那先謝過捕頭了,我出來有些時候了得快點回去。”
目送着唐香蘭的背影,巫長甯眸子暗淡了下來,不好的感覺越發濃烈,江葉紅碰碰巫長甯的肩膀,“想什麼呢?”
巫長甯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薛序應該是個不錯的人,但是我總感覺……”總感覺唐香蘭等到的或許會是一個令人心碎的結果。
江葉紅勾住巫長甯的肩膀,“已經失蹤一年了,如果他還活着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理由不回家,如果已經……還是希望有個好結果吧。還有三張,貼完了我們回家去。”
“楚捕頭,提供線索真給銀子?”說話的是個缺牙的乞丐。
江葉紅,“自然,隻要你有線索銀子自然不會少你的,六扇門楚非說話算話。”
乞丐高舉着雙手,“捕頭,我,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