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傅璟比自己想的“懦弱”，又事事都能點到為止，是鐵了心要焊死在公司。

兩人都想逼對方先一步退出，卻又都顧慮重重，不敢越界。

這樣不上不下，被束縛住手腳不敢向前的感覺真他娘的憋屈。

顧言今天故意說這些話為的就是把人惹毛，逼其動手，一舉将人逼走。

代價肯定要付，但也總比留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如今算盤打錯，看來得再想辦法弄人走。

而同款憋屈的傅璟和他的想法沒什麼兩樣。

原以為自己的無禮、輕狂、不尊重，甚至可以說是觸人底線的過分舉動會逼得顧言知難而退，卻沒想到顧言這麼會忍。不但招招接得住，還逼得自己抓狂又無力。

得再找個辦法，找個辦法徹底把人得罪，讓其主動找哥哥“訴苦”才行。

想讓他在這場較量裡主動退出，簡直做夢。

兩人心思相通又各自僞裝，傅璟松開手，看着顧言平靜說：“顧總想征服我，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幾分膽略。可别玩到最後哭着求我離開。”

顧言淺淺一笑，一邊解衣服扣子，一邊回應：“彼此彼此，小傅總有招盡管出。但有一點需要言明，在那之前，你是我助理兼司機的身份不會變。”

“你脫衣服幹嗎？”

“皺了，惡心，穿不出去，丢公司人。”

被這樣羞，傅璟不怒反笑，走到顧言身旁強硬又貼心幫其解扣子，嘴上不饒人說：“顧總知不知道自己穿西裝的樣子很醜？”

“又不是穿給你看，小傅總不喜歡可以裝眼瞎。”顧言轉身往休息室走，“再給你一天适應，一會兒不用你送。電腦郵箱有幾百封待閱，想讓我對你另眼相看，那就讓我瞧瞧你有什麼獨到見解。”

認識一天半，兩人總算在一件事上達成共識。

傅璟不是沒本事的人，平日裡接觸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佬和前輩，另外有哥哥親自帶領，好友也不是隻懂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

想拿這個測試能力，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能力。

賭着一口氣，傅璟午飯都沒吃，在總裁辦公室一坐便是一整天，誓要讓顧言瞪大狗眼。

臨下班前十分鐘顧言趕了回來。傅璟坐在總裁椅上沒有要起身的動作。

他将規整好的項目文件甩給顧言，然後伸了個懶腰又把腳放到桌角，痞性十足。

而在他對面的顧言看起來有些疲倦，平常似是用不完的精氣神在此刻沒了多少。

拿起文件，兩人一坐一站。

不知道是顧言故意還是真的看得仔細，傅璟架得腿都酸了，肚子都傳出饑餓信号，這人還沒吭聲。

拿電話看周邊飯店，這時顧言突然說話了。

“一共七個項目，兩個可以着重發展，三個得再觀望一下，剩下兩個收益太少沒有投資必要。”

“所以？”

“确實有能力。”

憋了一天的屈終于得到釋放，傅璟重重哼了一聲笑。

“那就麻煩顧總明天趕緊安排人介入，這賺錢的門路，晚一刻就少一分主動權。”

“不急，今天我有點累，一會兒你送我回家。”

走到門口的傅璟停住了腳。

他懶得再和顧言争辯這件事了。心想，就忍一忍吧，再忍一忍。等找到能拿捏這人的把柄，現在所受的一切侮辱都是值得，等到了那一天，一定會讓顧言這個死裝男好看。

“行，”他咬牙，“隻要顧總不怕我開車撞死你。”

“不怕，反正有你陪着，死了咱倆下地府也能繼續過招。”

“閉上你的臭嘴！”傅璟氣死了，抓着顧言的手就要出門，“真不知道我哥看中你哪一點，又裝又弱又讨人厭！”

“小型萌家電和兩輪電動車這兩個項目比較适合出海，放到東南亞市場。國内電動車賽道競争激烈，而且市場份額也被幾個老牌瓜分占據，輕易擠不進去。”

“據我所知越南平均每3個人就有一輛摩托車，他們收入不高，電動車入市後，可以先根據本土騎行習慣更改款式，再壓低價格争取快速占據市場，還可以推出電動摩托車來迎合年輕人喜好。”

“至于小型萌家電，需要細分人群，确定一個核心的目标群體。現在隻有一點頭緒，二十到三十五的女性比較合适，不過還是得讓市場部調查一下才能再做打算。”

電梯到了，兩人都沒有挪步。傅璟是聽着這人像是念自己心聲一樣把他的想法說出而驚訝地愣在原地。

而顧言則是像往常一樣低頭錄制自己的想法，他一天需要處理和消化的信息太多，不這麼做怕事後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