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驚醒：‘！’

‘你很想要這個吧。’詭計多端的大蛇丸送忍術卷軸的時候看上去格外的有魅力，可惜他陡轉直下的後半句話聽起來蠻恐怖的。大蛇丸說：‘你應該很恐懼一些東西——是金屬器械、實驗台？還是針管或者注射液流淌過你血液的感覺？’

滿級徹底清醒了。

二檔扉間說過差不多的話。

‘你在恐懼嗎？’他說：‘原來如此，你怕這個。’

邪惡千手老二不僅說，而且說很多。

‘既然知道恐懼，那麼聽話一點，服從管束。’

‘隻是執着的硬碰硬是沒有結果的，單憑意志力撞南牆隻會頭破血流。做一個聰明人，宇智波滿級，學會在困境裡找出路。’

‘看着我，記住我帶給你的痛苦和恐懼。你要學會示弱和掩飾……不是一味的力量對抗，要會設局。’

‘你如今的首要敵人就是我，你隻有學會轉變思想，才能擺脫受制于人的狀态。’

躺在實驗台上的宇智波滿級試探道：‘……我要是克服不了呢？’

千手扉間表情冷漠，燈光下的紅眸比寫輪眼邪惡多了：‘那你隻能永遠躺在我的實驗台上。’

滿級過濾掉無營養的狠話：‘克服的話，你就認同我當火影嗎？’

‘不可能。’扉間冷笑一聲：‘除非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木遁。’

直到二代火影戰死前，他也沒得到這個答案。

三檔大蛇丸的話讓他冷不丁回憶起二檔世界的髒東西，滿級擺出一副臭臉。

大蛇丸很适應他的情緒變化，對于有利可圖的目标，他便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你大概曾有過一位手腕鐵血，雷厲風行的老師，他逼迫你改掉了這些，可惜還有些影子。’

滿級的臉更臭了：‘他沒有你誇的那樣好。’

‘他教會你面對恐懼時的冷靜與理智，滿級君。’大蛇丸說：‘你依舊害怕，但對其有解決辦法，你越到絕境時思維越是活躍。我隻是好奇，你的老師為什麼要怎麼做？’

——因為千手扉間偶爾也會有一閃而過的念頭，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立即會被他否認的想法。

滿級也不想承認自己對千手扉間有所了解，單靠觀察對方的微表情就能猜測一二。千手扉間大概想過的，關于‘宇智波滿級成為火影’這件事。

滿級問大蛇丸：‘你想說什麼？’

‘滿級君，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值得他人對你抱有善意？’大蛇丸金色的蛇瞳裡是淺淡的笑意。

沒有人說過，但是很多人、他們一直是這樣做的。滿級因而無法狠心舍棄忍者遊戲，正是因為不止卡卡西和帶土，他與許多NPC都有了人與人之間的聯接。

這對玩家而言反而是最可怕的後果，他們的愛讓滿級無法抽離忍者遊戲。

滿級冷嘲熱諷：‘你就是這樣騙那些小鬼對你忠心耿耿的？’

‘并非欺騙，那些孩子确實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花。’大蛇丸說：‘你尤為不同。’

‘僅是這樣，你就給我穢土轉生？’滿級将手裡的卷軸抛起又接住，這玩意二檔扉間死後他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

‘算是感謝你救了繩樹，我怎麼說也是他的老師。’與三代及同期早有矛盾、被四代查到和團藏有所勾結的家夥心平氣和的說：‘還有斷，雖然這麼說不太對得起自來也，不過我覺得他和綱手沒戲就是了。’

滿級盯着他直看。

大蛇丸：‘……那是什麼表情？滿級君，我不是什麼怪物吧。’

日向滿級收下了。

穢土轉生是有效的三檔忍法道具，但它對玩家顯示為置灰無法讀取，意味着同時無法使用——遊戲世界有龐大的黃泉支線，卻在方方面面克制玩家觸及生死之間的力量。

大蛇丸輕松送出了穢土轉生的卷軸，什麼也不找滿級讨要，他發現了玩家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

這依舊是一場包含了感情的算計。

木葉忍者善用感情算計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