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光幕的這幾句發言,目的性太強。
在過去的這一個小時裡,斯内普已經迅速進行分類總結。
第一類:旁觀視角的正常評論,偶爾透露隐秘和玩笑也都屬于其中。
第二類:......流氓發言不說也罷。
第三類:就是剛剛這幾句給他感覺個人主導感過強的發言。
但仍然有些難以分析,即便是斯内普,也需要更多的情報來提供支持,他微微眯起眼睛,選擇繼續紋風不動地盯着光幕往下看,對方展露得越多、暴露得也就越多。
所以說他的那些同僚能不能别再用眼角餘光充滿驚訝和愧疚地打量他啊!
學生們傻乎乎地信了,他們也信?
而且斯内普不需要也不喜歡這些無緣無故如浮萍的好意。
索拉娜淺嘗辄止,抛開那些容易形成彈幕的思緒,重新讓自己沉浸于劇情之中,輿論向來是個大利器,她不會用光幕來作惡,還會在增長自己魔力的同時,去盡可能地為魔法界避免那“魚死網破的勝利”。
勝利嘛,當然得團團圓圓、整整齊齊的啊。
但同時,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而她的私心,是一個人。
【斯内普說出了剛剛那三個問題的答案,然後掃了眼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記筆記、什麼時候該舉手回答問題的學生們:“明白了嗎?”
魔藥教授的黑眼睛一如既往的冷漠,他臉上隐約透露出其現在的情緒并不怎麼高興。
“那你們為什麼不把這些都記下來?”
然後順便給格蘭芬多扣掉了頂撞教授的五分。】
[嗚嗚嗚聲音也好好聽,上一秒我還是個聾子,下一秒我立刻原地複健!]
*教授席上
“西弗勒斯?”
斯内普看向鄧布利多,微微挑眉,眼神示意對方繼續說,他在聽。
鄧布利多一臉若有所思地問:“因為這個原因扣五分,是不是有點多了?”
“校長,如果計分器無誤的話,它會告訴你當時我隻因為這個原因為格蘭芬多扣了一分,”斯内普假笑了一下,“不過我現在倒是認為,扣五分或許才是最合适的。”
“哦。”
出乎斯内普的預料,鄧布利多并沒在意這小小的五分之争。
老鄧内心OS:反正那年學院杯被我判給格蘭芬多了。
鄧布利多隻是笑眯眯地說:“西弗勒斯,你的嗓音确實不錯嘛。”
那個假笑飛快地從斯内普的臉上離開,他才反應過來鄧布利多真正的目的,變成不嘻嘻狀态的魔藥教授冷着臉收回視線,覺得影響霍格沃茨教育的最大壞因子就是坐他身邊這老頭。
【早餐桌上,西莫正在試圖把他杯子裡的清水變成美酒,但就像他前一天做的那樣,他的魔法産生了一點小小的爆破效果。
爆破鬼才制造出來的煙霧缭繞中,貓頭鷹們飛入禮堂投送信件,納威收到一個紅色的記憶球,而哈利也從羅恩的預言家日報裡看見,他去過的那個713金庫被黑巫師盜了。
“奇怪,那是海格和我去的金庫。”哈利說,羅恩和赫敏對視一眼。】
[海格的守口如瓶,守的是廣口瓶。]
【随即而來的是飛行課,巫師們聽取“up”聲一片,納威被不聽使喚的掃帚帶走,摔到草地上摔斷了自己的手肘,而霍琦夫人帶着他去了醫療翼。
遺漏下來的那個記憶球,成了德拉科和哈利争執的導火索。
但哈利并沒有因為私自上掃帚被懲罰,反而是被麥格教授領着找到了正在上課的伍德,被打斷課堂的奇洛教授一臉呆呆地抱着一隻巨蜥。
他成為了格蘭芬多的新找球手。】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這句彈幕并沒有被很多人注意到,學生們絕大多數都在讨論哈利波特不愧是救世主,一年級就已經擁有超絕的飛行天賦,難怪能破例成為格蘭芬多最年輕的找球手。
而德拉科則是跟着自己的小團體滿臉怨念地碎碎念。
什麼早知道啊、什麼他上他也行啊的。
教授席上同樣在同僚之間祝賀、揶揄麥格教授挖掘到一個飛行天才之後,激動得連以往慣常的嚴肅和古闆都沒了。
唯有斯内普,因為那句“草台班子”而抿起唇,閃過一抹極其隐蔽的輕微笑意。
魔法界的教學事故本不能一概而論,但教授的後續處理、其餘學生是否控場都應該有些掌控,斯内普相當不能接受霍琦夫人把一群新生和飛天掃帚放在一起就此離開的做法。
因為無論是教授還是學生,斯内普都清楚從來不要相信這群所謂孩子們的自律和順服。
威懾力,才是最快也最高效率壓制住他們的做法。
要不然斯内普當初成為霍格沃茨最年輕的教授時,也不能像年長有威望的麥格教授一樣,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控制課堂秩序。
靠的不就是讓學生們畏懼和順服的威懾力嗎?
但就算這樣,還有人敢在他的課堂上往坩埚裡扔爆竹呢。
斯内普冷笑一聲,對光幕加了一點認同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