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出這麼大,美利堅竟然跑出去淋雨?不對,這是歐洲,他來做什麼?唉——倫敦無奈扶額,他知道他爹為什麼那麼急了。
美利堅身上單薄的衣服幾乎轉瞬間就濕透了,他當時沒想太多,跑出去麼才猛地發現,他并不認路。
冰涼的雨水拍打着身體,美利堅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他卻站在原地不動,似乎在發呆。
黑色的雨傘隔絕頭頂的雨滴,美利堅眼眸空洞,并未回頭。
“你瘋了嗎美利堅?”英格蘭氣道,他一手舉着一把黑色的雨傘擋在美利堅頭上,另一隻手拿着另一把為自己擋雨。
熟悉的聲音讓美利堅的眼眸有了焦點,可他第一時間卻是後退兩步,低落地說:“别管我。”
“不管你???”英格蘭都被他氣笑了,“行,行行行,我不管你。”
說是這麼說,英格蘭反而上前了兩步确保雨傘擋住美利堅。
雨似乎更兇猛了,英格蘭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美利堅失落的模樣,英格蘭略微皺眉,他甚至不知道美利堅來歐洲幹什麼,更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
“你也是……”美利堅的聲音又低又輕,幾乎讓英格蘭聽不清楚,然而英格蘭沒有催促他,隻是耐心的等他說完。
“為了确認我參不參戰才來的嗎……”美利堅的語氣讓英格蘭心裡一沉。
“就憑你?你參不參戰對戰局的影響都不大,反正法國佬都會輸。”英格蘭語氣刻薄,但他表明了一種态度,他并不在意美利堅的參戰與否。
“是嗎?”美利堅擡起頭,他面色蒼白,神情低落,英格蘭無奈地歎了口氣:“法國佬那個混帳和你說什麼了?你要覺得不舒服大可以罵他。”
“你沒教過我怎麼罵人。”美利堅嘀咕道。
“……”英格蘭沉默了。
美利堅現在的狀态實在說不上好,英格蘭根本不放心他在歐洲亂晃。
“啧,我來處理。說到底,我們的戰争和你沒有關系。”英格蘭索性将人拽到自己傘下,松開另一隻拿傘的手,仍由那把黑傘滾進風雨裡。
這次,可是法蘭西親手将人推向他的。
“……你不是怕髒的嗎?”美利堅諷刺道,他現在可是渾身都濕透了。
“你小時候滿身泥土也是這麼往我懷裡樸的。”英格蘭面無表情,他擡手将美利堅額前的碎發撩開。
那時的英格蘭是什麼反應呢?美利堅心想,嗯,似乎是無可奈何地接住了他。
“Washington呢?把你一個人抛在這裡可不是什麼稱職的行為。”英格蘭皺眉。
“還在和巴黎談判吧……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讓他知道。”美利堅感覺到冰涼而沉重的液體不停地從他的衣角,發梢,手指尖滴落。
當然有必要,英格蘭目光冷淡,華盛頓知道這事還會加入法蘭西?絕對不可能。
而英格蘭現在很好奇,法蘭西到底對美利堅說了什麼,就連他,也很少對美利堅說什麼重話。
“不怕被騙的話就和我走吧。”英格蘭平靜的語氣一如既往,他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了。
“那Washington……”美利堅當然不可能把華盛頓一個人抛在這裡。
“我會派人接他,你放心,我會保證你家首都的安全。”英格蘭承諾道。
美利堅沒做聲,隻是牽上英格蘭的手,英格蘭拉着他向前走,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1783年簽的條約,現在都1793了,你還不履行?”美利堅窩在沙發上,他已經換上了幹淨柔軟的新衣服,對于面前的文件頗有微詞,嘴角變成“へ”形。
“那你把錢還給我,我想想,把你帶大的食物,服裝,庇護和精神損失大概要……”
“?!精神損失?!”
“……你不會覺得你很乖吧,說起這個,你從小到大打碎了我不少藏品吧。”
“英格蘭,你是不是窮瘋了?”美利堅真心實意的發問。
“你要是願意回來我一分錢也不會要你的。”英格蘭微笑道。
“我才不要。”
“Ok,那我們接着算。”
“英格蘭!!!”
“别叫那麼大聲,我又沒聾,啧,把手邊的牛奶喝了,快涼了。”
美利堅氣憤地抓起杯子将牛好一飲而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的太快,很不幸的被嗆到了。
“咳……咳咳咳…”英格蘭無奈的走過去将手輕輕搭到他的背上給他順氣,嘴上還一邊嘲諷着:“怎麼?喝杯牛奶還會被嗆到?下次喝紅茶?”
美利堅還在咳嗽,不能馬上反駁他,所以他掐了一下英格蘭的手臂以示洩憤。
英格蘭壓根沒在意,他等到咳嗽聲漸弱才再次開口:“那麼,美利堅,現在告訴我,法國佬和你說了什麼?”
美利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着重強調了自己的感覺:“我總感覺他似乎不太記得我了……”
“……是麼?我知道了。”英格蘭停了一下,再次開口:“……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
“你現在明明就在強迫我簽條約。”美利堅不滿道。
“這是兩碼事。”英格蘭拒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