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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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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夕,我獨自來到庫房并在角落裡找到那個覆滿灰塵的繡架,架子上還繃着繡布,布面便是爾晴的佳作——一團歪七扭八的水草和赫然趴在上面的兩隻豆大的蠅蟲——我戲稱之為《雙蠅戲水圖》。

我大抵知道爾晴為何會選擇仿繡這幅圖,之所以沒點破,是因為我覺得同她這般相處下去,有朝一日她總會明白我、理解我,慢慢的便不再執着于我的往事了。我想用自己的行動讓她安心,而非言語,畢竟,做了什麼遠比說了什麼重要。

我把這塊圖案剪了下來,親手将它縫在一枚荷包上,南巡時随身帶着。此去半年,思念時、牽挂時,便是憑它睹物思人。

五月回京歸家,與爾晴久别重逢,我内心忽生一種奇異之感,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小别勝新婚?大緻如此。

本想同爾晴去春和園遊船賞景,結果回來後沒多久,皇上命我撰稿《皇清職貢圖》。各地總督巡撫得此消息紛紛來京獻策,我和幾位禦用畫師把所得信息核實記載,又分門别類整理妥善,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爾晴特意來書房勸我:“元瑞說你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了。傅恒,此事非一日之功,當勞逸結合,免得損傷身子。身體要是垮了,别的事可都幹不了了。”

我心想:元瑞這嘴有時候也不是那麼的讨厭,至少這次便是因他多言,爾晴才主動過來關心我。

我言謝一番,暫且放下手頭的活兒與爾晴共進午飯,又一起去看了三個孩子。後來爾晴幾次送來藥膳,說是為了我親手熬制,我倒覺得她是以送藥膳為由意欲探究《皇清職貢圖》,因為自打進了書房,她的眼神便未從圖冊上移開過。

我默不作聲地把畫冊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她看得極入神,半晌突然嘀咕出一句:“怪不得那麼多女子都喜歡你呢。”

我手一頓,同她無言相對。

“看我作甚?我又沒說錯……”爾晴小聲嘟哝,指着我筆下的男子說,“這眼睛顔色不對,應當是金色或者藍色。”

“你親眼見過?”我懷疑道,“世上哪會有藍眼睛的人。”

“當然有!而且這世上還多的是你傅恒不知道的奇聞轶事……”談及此,爾晴表現出十分的得意,徐徐講了許多我從未聽說過的、匪夷所思的人和事。

她言之鑿鑿,好像當真見過她口中那些事物似的,令人不容置疑。我聽得認真,遇到不解之處便及時發問,同她一句接一句的,你來我往,甚有意趣!

最後,我問她:“你是如何得知這麼多事情的?”

爾晴一怔,說話吞吐起來:“你、你管那麼多作甚!我就是知道!你……你當我從書上看來的吧……快!趕緊把它吃了!”

那碗藥膳被她端到了我的嘴邊,我欲再問,她立刻一擡勺子堵住了我的嘴。

罷了,今日問不成,來日方長。

此後我常常帶着圖稿去找爾晴,借着答謝的名頭把買的一些胭脂水粉、朱钗環飾送給她。為此,我還特意向海蘭察讨教女子都喜歡什麼,結果海蘭察說隻知道明玉喜歡的,不懂别的女子。

我既覺無語,又覺好笑,想着海蘭察那句“不過麼,哪有女子不喜歡首飾的?最好是珠翠滿頭、珠寶成山!”,也罷,多買總歸沒錯。

可比起那些俗物,爾晴似乎更愛聽我給她講朝野趣聞,所以除了不議政,凡我所見皆與她分享。

譬如有一天晚上,我去卧房找她,同她閑談張廷玉和德保的事。她聽了之後言笑晏晏,道:“要我說,此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有何見解?”

“先要說張不長眼,明知皇上彼時正處于喪子之痛,他身為永璜的老師,非但不表傷心姿态,還上趕着提告老還鄉的事,失了君臣之禮,又怎會有君臣之情?如今被人清算淪為笑柄,便也不足為奇。至于皇上……罷了,我知道你自小入上書房伴讀,與皇上情誼深厚,不愛聽人對其妄加非議,不說了。”

我越來越覺得,爾晴有時候很是聰穎——

“好了,夜已深,我要休息了,你快回書房去吧……你出門前記得幫我把門口的燈吹滅啊。”

——有時候又很笨。

眼看着她旁若無人地吹滅燭火,上了床鑽進被子裡,我不禁微聳眉心,暗道自己這麼晚過來便是為了留在這裡睡個好覺,怎麼,她看不出來嗎?還是說她明知我想留下來,卻還要趕我走……

呵,那怎麼可能!

“誰說我要走了?”

我話音才落,爾晴便驚呼:“不走?為什麼?”

“書房近來蚊蟲多,睡不踏實。這屋子裡倒是涼爽又安靜。”我說着,駕輕就熟地從櫃子裡搬出被褥抱到榻上。

爾晴低聲表示不滿:“要是把這地毯撤了會更涼快!”言罷不久便睡去了。

我躺在榻上,心道:地毯是不可能撤的。旁的都可商量,唯獨此事由不得她!當初正因她貪涼,生福靈安時才會那般痛苦,後來煞心費力幾番調養終于恢複些許氣血,其中有多不容易她竟都抛諸腦後了!哎,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非但沒同意撤去地毯,甚至一入秋便立刻置辦了新的熏爐。原本買了一大一小兩隻熏爐,床邊、榻邊各放一隻,想了想,又把榻邊那隻小的收了起來。

那晚我接到緊急軍召,連夜進宮與皇上商議西北軍事,直至天明,皇上允我回家休息,不必再去禦門聽政,我便急着出宮趕去崇文門。

海蘭察說崇文門有商戶新制出一種保溫效果極佳的手爐,首批貨剛入市便被搶購一空。我本想叫他幫我買幾隻回來,錢不是問題,能讓爾晴暖暖和和過冬才是。結果海蘭察提前很久便同老闆讨要,好說歹說才留了兩隻給我,正是今日去取。

我不想誤了時辰,加快腳步朝宮門行去,途徑一處拐角時,忽有一人迎面沖來,與我撞了個正着。

我定睛看去,奇怪道:“德勝?出什麼事了,怎這般冒冒失失的?”

“啊!傅恒大人!”德勝慌裡慌張地行了禮,躬身解釋說,“是五阿哥!五阿哥去延禧宮請安,可誰能想到回去後突患急症,病倒了!愉貴人非說是令妃娘娘在五阿哥吃的芙蓉糕裡下了毒,鬧着要皇上做主……”

我琢磨了一下,記起舊世亦發生過此事,乃純妃在背後搞鬼,璎珞自有妙極應對。

盡管如此,我仍有點擔心,于是暗中遞給德勝一塊銀兩,請他幫襯着查清事情的真相,莫使無辜者蒙冤受屈,且若有需要可差人來府上找我。

“是是!奴才明白!傅恒大人,您還有别的事兒嗎?若沒旁的事情,奴才便先退下了,這還得趕緊去請幾位太醫,哦不,請皇上!得先去請皇上……”

“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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