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要過夜後丁硯找了新的洗漱用品給齊夏然,叫他去洗漱。
而齊夏然自己待在盥洗室裡磨蹭了好久才出來,涼氣包裹他,房間裡溫度正好,丁硯在換床上三件套。
見齊夏然出來了,他說:“好幾天不在家住了,換一套床上用品舒服一點。”
齊夏然隻能呆呆點頭,他還是接受不了現實,一想到即将跟丁硯同床共枕,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換完床上三件套後,丁硯越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齊夏然走進浴室裡,随即而來的是淋浴的水聲。
丁硯在洗澡……
齊夏然腿一軟就坐在床上,可以說是蛄蛹着進的被窩,邊聽水聲邊緊張。
腦子裡全是丁硯的軀體,他恨恨地擡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美色誤人!”
說罷他隻得打開遊戲轉移注意力,十多分鐘過去熱氣湧出,他擡頭去看丁硯,手機差點摔地上。
隻見丁硯上半身不着片縷,下半身隻為了浴巾,他洗了頭,水珠沿着他結實肌肉往下滑落,滑過丁硯的胸肌腹肌,在隐進浴巾裡。
齊夏然心裡一陣兵荒馬亂,手足無措間他捂住了眼睛。
“丁硯你怎麼不穿衣服!”
他控訴丁硯,可臉上溫度依然節節攀升。
他從小就是個顔控不錯,沉迷丁硯美色也不錯,沉迷丁硯□□更沒錯,但是如今他們沒什麼關系,同床共枕已經是盡力而為了,再多就越界了。
而丁硯看他羞得臉都紅透的樣子,卻滿不在意道:“睡衣忘記拿了。”
“你也不叫我幫你遞!”
“……忘了。”
丁硯在齊夏然不敢看他的時間段立刻穿上了睡衣,“好了,我穿衣服了。”說完他坐到床另一邊吹頭發。
吹風機轟鳴裡,齊夏然才放下手,去看丁硯的背影。
丁硯穿着深灰色的睡衣,但是一舉一動間能看見他後背肩胛骨的形狀。
齊夏然咽口水。
而這樣肆無忌憚看丁硯的時候終究太短,沒過多久,丁硯就跟他躺在了一起。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共享着心跳頻率,各自枕着枕頭。丁硯沒有睡前玩手機的習慣,齊夏然自然也沒有那個心思玩。
兩人緘默無言,等到丁硯呼吸平緩時,齊夏然才敢輕輕翻身去看丁硯。
丁硯禮儀儀态被教的極好,連睡姿都是端正的。但是齊夏然又難免想起從前跟丁硯睡一個床時,丁硯喜歡摟着他睡覺,齊夏然鑽進他懷裡,兩人抵足而眠。
窗簾遮光很強,房間裡一片黑暗,但是借着空調幽幽的顯示燈光,齊夏然還是忍不住湊近丁硯去看清楚他面龐。
眉眼早已銘記心裡,刻進骨間,他的眼睛在丁硯的面龐上逡巡着,最後定格在丁硯的脖子上。
他輕輕叫丁硯,“丁硯。”
丁硯依然呼吸平緩,已經陷入沉睡。
睡眠質量真好,齊夏然感慨。
沒得到丁硯的回應後,齊夏然才敢伸出手指輕輕去撫摸丁硯脖子的某處地方。
他記得那裡有一顆小痣,還是平白無故長起來的。
就在某一天周末,丁硯跟齊夏然躺在床上午休,齊夏然那天夢魇,怎麼也醒不過來,身體仿佛被壓了千斤重的秤砣,喘不過氣。
耳朵裡是無數架飛機的轟鳴聲,大腦被抛起來,墜下,再抛起,再墜下,來回反複,仿佛在地獄裡走了一遍刑罰。
就這樣噩夢般的午休被丁硯輕輕推醒,齊夏然先聽見他叫自己名字的聲音,醒不過來,他也必料到齊夏然被魇住,便來推齊夏然。
驚醒!
就如溺水的人頃刻能夠呼吸,齊夏然坐在床上大喘氣,心跳直奔180邁,丁硯來摸齊夏然的背,溫熱的手掌觸摸到齊夏然微濕的背部時,才意識到齊夏然冷汗盡流。
手腳發麻的感覺不好受,尤其丁硯拉齊夏然的手叫他伸直四肢時,那股麻勁兒是直達腦袋的,齊夏然被折磨得哭了出來,在床上癱着跟丁硯訴苦:
“麻了麻了,丁硯!别動我,啊,别動别動。”
可保持現狀齊夏然必定會難受很久,于是丁硯不顧齊夏然的哭喊,從他的雙手開始揉.捏,捏完手又捏腿,一直到齊夏然緩過氣他才停下。
齊夏然臉上全是眼淚,丁硯從旁邊翻身下床,倒了杯溫水遞給齊夏然。
“喝一口。”
聽到丁硯的聲音,齊夏然還很恍惚,耳朵裡的轟鳴還沒停下。但是話是丁硯說的,齊夏然下意識就接了水杯喝下溫水。
溫水下肚,冷汗褪盡就是一股熱意,齊夏然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罵了句髒話:“媽.的,以為要死夢裡了。”
“吓死老子了。”
丁硯輕笑,拍齊夏然的手臂,“往裡稍稍。”
齊夏然翻了一個身往裡滾,他順勢就又睡了上來。
齊夏然去推他,“哎!全是汗。”
丁硯有潔癖,他自己的房間都是一塵不染的,可居然躺在了齊夏然蹭了汗上去的床上。
丁硯說:“沒事兒,不嫌棄。”
“那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