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惟九月,天氣多變,在齊夏然和丁硯搬完家的第一個周,狂風伴着悶雷降了一場雨打葉噼裡啪啦響的雨。
天色昏沉,丁硯出門去律所的想法也被許烨在群裡發的通知打破。
齊夏然正窩在沙發上看書。
丁硯洗頭出來,走到沙發邊去,掀起那書的書殼。
《烏克蘭拖拉機簡史》。
丁硯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最近的國.際局.勢,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裡的東西。
他跟齊夏然擠在一起坐,沙發很寬敞,坐五六個人都沒問題,可丁硯就喜歡跟齊夏然擠在一起。
他湊過去想跟齊夏然一起看書,齊夏然卻生氣地往邊上挪,側身不與他貼在。
丁硯皺眉,“怎麼了?”
齊夏然不語,側過身去看書但也沒看進去,手指一直在摳書角,把那一塊蹂躏出了不少折痕。
他正生氣呢。
丁硯去扒拉他,他也聳開丁硯的手。
丁硯歎出一口氣,直接翻去沙發另一邊,掐着齊夏然的下颌,強.逼着齊夏然擡頭。
清透的眼瞳裡滿是倔強,齊夏然想低頭但是力氣終究不比丁硯。
“齊夏然,看着我。”
丁硯口齒清晰,語氣裡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
齊夏然不情不願地看着丁硯。
他确實是生氣,但是在跟丁硯對視以後,這個氣霎時就消散了。
“不要不理我。生我的氣也不要不理我。”
“我會好好聽話的。”
他伸手拿掉書,埋首在齊夏然的胸口。
齊夏然默默歎氣伸手抱住丁硯,這事兒還得從昨天晚上講起。
周炎腿傷初愈,閑不住的他得知齊夏然跟丁硯住在一起後,約了兩人吃飯。
本來準備吃晚飯的,結果許烨和丁硯兩人又忙着工作一直到夜晚,晚餐變夜宵。
在一堆小攤販安的桌子邊坐着,周炎和齊夏然聊着遊戲,許烨在不遠的小攤買吃的,見許烨還沒有回來,周炎轉頭去看,一下就看見了熟人。
他肩膀撞了一下丁硯,“哎丁硯,你快看。”
“那個是不是金融系的楊赫。”
丁硯順着周炎視線看過去,隻見許烨正在跟那人聊天,青年穿着定制的工服,跟他擺得小攤一個名字,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埋頭苦攤煎餅的男人,也是同樣的服裝。
丁硯皺眉:“好像是。”
齊夏然問:“楊赫是誰?”
周炎解答他的疑惑,“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啊,一個許烨一個丁硯還有一個就是楊赫,他們三個在我們學校論壇都有一個飄紅帖。不過跟許烨,丁硯兩人不一樣,楊赫很低調,校園論壇還有人說他對象是殺人犯,他是幫兇來的。”
齊夏然膽寒,“不能吧。”
“肯定不能啊,如果是真的他怎麼可能安然無恙上大學。”
齊夏然伸手搓丁硯的手臂,“謠言真害人。”
“那可不,我當年也被謠言害慘了,丁硯也是,還有許烨。一天到晚造人謠真是閑得發慌。”
齊夏然好奇起來了,于是問周炎:“你們仨被造什麼謠?說來我聽一下。”
周炎一臉扭曲,但是說話語氣還是很坦然的,“我跟許烨就是一些桃色謠言,丁硯的最過分……”
丁硯冷不丁咳了一聲,周炎一聽就閉上了嘴。
齊夏然轉頭看丁硯,丁硯給他喂了一個章魚小丸子,“那些謠言都不好聽,聽了髒耳朵。”
齊夏然見狀也知道丁硯不願意說,也就閉上了嘴。正巧此刻許烨提着周炎的全家福煎餅走過來了。
周炎接過,“跟楊赫聊得啥?”
許烨回:“沒聊啥,就聊了些近況。”
許烨跟楊赫在大學裡是點頭之交,看見他在擺夜市也有些意外,但是周炎沒問什麼,他也不會主動說什麼。
四人相談甚歡。
“丁硯?”
丁硯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臉色急轉直下,當然現場的氛圍也是。
“魏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