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琦一聽就笑開了,“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确實很久不見了。”
齊夏然看着魏琦,臉色有些古怪。
這個醫生他認識,丁硯的主治醫生。
六年前他見過,戴眼鏡長得很和善。
“我這幾天一直在等你來,結果一直沒等到,你今年還沒有複診過。”
魏騎推眼鏡,看着丁硯越來越僵的臉,也就沒自讨沒趣說些什麼,隻說等着丁硯來,接着就離開了。
看着魏琦提着小吃遠去的背影,齊夏然轉頭看丁硯,丁硯看他,“我……”
齊夏然手動閉麥,“不用說話,回家再說。”
周炎與許烨面面相觑,沒加入對話。
四人互相告别後,回家路上周炎都沒跟丁硯講話,一直到第二天。
齊夏然抱着丁硯,“我陪你去複診吧。”
“嗯。”丁硯的聲音悶悶的,滿是不甘不願的情緒。
說完齊夏然就預約了下午的門診,一腳油門就到了醫院。
丁硯對這家醫院可能還有些PTSD,總之一踏進醫院門他就開始冒冷汗。
齊夏然牽住他的手,丁硯去看十指相扣的兩隻手,齊夏然道:“沒關系的。”
兩人直上五樓,來到魏琦的辦公室。
丁硯率先敲門,聽到魏琦回複後才推門而入。
“魏醫生。”
魏琦正在看病曆,聞言便擡頭,看見丁硯時他還一驚。
“來複診啊?”
丁硯點頭。
魏琦站起來,“正好我現在不忙,跟我走一趟吧。”
“你在這裡等我。”丁硯對齊夏然說,這些檢查都是需要單獨完成的,不能有陪同。
齊夏然輕輕抱了一下丁硯,“嗯,我在這裡等你。”
其實比起丁硯剛進醫院門怕得那會兒,齊夏然比他還要嚴重很多,如果這次複診結果不太好,他甚至沒有想好面對的方法。
坐立難安地等了一個小時,魏琦領着丁硯從頂樓的檢查室下來了。
他連忙起身,“怎麼樣?”
丁硯嘴唇有些白,但還是安撫他,“沒問題的。”
兩人坐在魏琦面前,魏琦看着電腦寫藥單,“丁硯你恢複得很好,基本沒有太大問題了,就是情緒方面還是不太穩定……”
魏琦說了一堆囑咐的話,随即大手一揮叫兩人去拿藥,“下次複診之後,結果好的話就不用服藥了,這次的藥裡有激.素藥,可能會發胖,你應該能挺住吧?”
他玩笑般看丁硯,顯然是記得丁硯住院時期,因為發胖不願意見人的事。
丁硯一臉無語,“不會。”他自然知道魏琦在想什麼,他那個時候情緒起伏不定,敏感又脆弱,很在意自身形象的。
“那就好,去拿藥吧,拿完藥就可以走了。半年後來複診。”
“魏醫生再見。”
齊夏然朝魏琦告别,跟着丁硯走了。
魏琦在工作椅上轉了一圈,看着關上的門,推了推眼鏡。
他從醫多年,見過患者無數,有的在沉默裡發瘋,有的是外放發瘋,頂樓的門都加固了不少,而在這幾年裡,他見過最特别的病人就是丁硯。
丁硯真的太特别了,他一開始住進來的時候,不願意跟人一起合住,整夜整夜不睡覺,鬧得跟他同處一室的人也睡不着,哭着求住單人間。可是丁硯沒有室友以後,他依然不睡覺,最後是實在堅持不住才昏睡過去的。
他很配合治療,但是除了治療之外他基本不跟人說話,魏琦怕他情況更嚴重,那段時間基本天天見丁硯。
後來他發現,原來丁硯是不愛說話。
頂樓有一塊區域是劃分出來供還在讀書的病人學習的,丁硯時常在其中,一坐就是一天,也不去跟别人唱歌發洩情緒。
他吃藥要發胖,每天早上都要泡在健身房,可這依然抵擋不住他發胖的速度。
魏琦就看着一個俊俏小夥變成了一個微胖小夥,而丁硯也在這個過程裡,哭了他住院以來的第一次。
雖然之後他調理好了,但是他依然對人有所防備,包括魏琦。
魏琦一度以為要重新規劃丁硯的治療方案時,轉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