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鄭南槐又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
這個他附身的‘人’,似乎才是那個奇怪的存在。
随着視野中的變化,鄭南槐跟着附身的存在往前走着,見過的人和事變多,鄭南槐就認出了這是什麼地方——正是邬山城城中一條街道。
甚至還是連接着邬山城宗派山門的那條街,看這行進方向,正是朝着那兒去的,行至山門時,看門弟子眼神錯也不錯一下,任由來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鄭南槐不免更加好奇自己‘附身’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眼見着四周的環境愈發熟悉,鄭南槐不禁悚了一跳,在視野停在一座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庑殿前時更是暗罵了一聲——
這庑殿不正是姜殊穹用來施展菱花胎‘金蟬脫殼’的那座嗎!?
看着庑殿大門被大喇喇地推開,鄭南槐心下驚疑不定,這個人應當不是慕容青,他聽聞慕容青對姜殊穹極盡尊崇,根本不會用這種态度進入對姜殊穹而言極為重要且隐秘的場所。
是杜逢?鄭南槐記得他也有罪業瞳,但按照他從杜逢那兒得到的記憶和對杜逢此人的印象……總覺得應該也不是杜逢。
那還會是誰?若是此刻鄭南槐能掌控自己的身體,必定會覺得擰起眉來,他可以确信姜殊穹身邊不會有再多的其他人知曉這座庑殿的秘密,事以密成,他不覺得姜殊穹會養那麼多心腹。
庑殿裡并不像鄭南槐預想的、或者說見到過的那樣昏暗陰冷,相反還點了不少燈燭,隻是燭火的光芒并未将這殿裡襯得多麼溫暖,反倒映亮了地上那幅巨型的陣圖,偌大的殿宇内沒有桌椅、沒有帏帳紗簾、也沒有用以裝點的任何擺設,空蕩蕩的被燭火照亮大半的隻有地上那幅色澤暗紅的陣圖。
也許這一幕場景是虧得罪業瞳才可在推開庑殿大門時就盡收眼底,但是鄭南槐能感覺得到在關上庑殿大門後罪業瞳就被撤去了,随後再擡眼看向前方,鄭南槐才看清陣圖後方、隔着大半個殿宇遠的地方擺着一張檀木床。
床上自然是有人的,鄭南槐說不出自己現下那股驚悚到了極點的感覺,那張檀木床他不是沒見過,床上坐着的人也不是沒見過,但是此刻端坐在床沿的姜殊穹看起來和那一日對上自己窺探視線使得那個人簡直天差地别。
這個時候的姜殊穹顯然并未元氣大傷、或者說恰恰相反,看起來現下的姜殊穹似乎正處在實力最為雄厚的狀态,那張檀木床床頭床尾都放着燈架,燈光将整張床以及姜殊穹映得一清二楚,那張床看起來實在是與它前邊的陣圖格格不入的奢靡豪華,加上姜殊穹那張被燭火襯得越發動人的臉,鄭南槐的心裡隻覺荒誕不羁。
“來了。”
這個‘人’似乎完全不懼怕地上的陣圖會不會被激發,徑直踩過上方緩緩走到檀木床前,姜殊穹在對方站定在自己跟前時才平淡地開口出聲。
“你還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啊,好歹也換個地方吧?”
輕佻的聲音,和這個人用兩根手指挑起姜殊穹下巴的動作,鄭南槐看得都恍惚覺得脊背發涼,越發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沒什麼好預感。
被人用這樣蔑視的态度對待,姜殊穹的臉上沒有半分情緒,隻是站起身徑直開始除去衣裳,“沒那個必要,别廢話了。”
要不是沒辦法掌控視野,鄭南槐真不想直勾勾地盯着正在寬衣解帶的姜殊穹,這叫他覺得十分恐怖。
“你這樣我很難配合啊,”不等姜殊穹動作,他就被壓到了床上,一隻手極為粗暴地用上些許靈力、或者說……鬼氣撕毀了大半衣物,“既然想要我的血脈,那就把我伺候得舒服一點啊?”
後面的事鄭南槐看得極為煎熬,那根本不能算作一場交歡,更像是一樁殘□□靡又可怖的施虐,隻有每次關鍵時刻時姜殊穹掙紮着做出的動作還算是沒白費鄭南槐眼睛受的這場折磨——
姜殊穹在用菱花胎,試圖懷上帶有鬼仙血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