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若嫣站在桌旁,不斷的前後踱步。一會兒走到門口觀望一下,一會兒又走到桌旁摸摸菜涼沒涼。
“怎麼還不來,這個時候按道理也該來了啊。”
餘若嫣呼出呼一口氣,眉目間的焦急又增加了幾分。
就在這時,央娘子從外頭叫急忙慌的走進來。餘若嫣走上去牽着她的手,有些緊張的問道:
“人可來了?”
央娘子點頭:
“我說姨娘最近想念老爺,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人都憔悴了一圈,這才把人叫來。”
餘若嫣聽聞立馬伸手把自己額邊的頭發弄散一些:
“勞累你了。”
外頭隐隐約約傳來一陣腳步聲,餘若嫣立馬提起裙擺迎身出去。
宋逡看樣子是剛下朝,手上還提着上朝戴的帽子。
“老爺。”
宋逡聽見聲音擡頭看了眼:
“這幾日怎麼操勞成這般模樣了?”
餘若嫣理了理自己鬓邊的碎發,顯得更加柔弱可欺:
“還不是老爺許久不來,惹的嫣兒怪想念的。”
宋逡把手上的帽子遞給身後的小厮:“你若想我,大可可以像往常一樣去我的書房裡找我。平白把自己摧折成這樣——”宋逡伸手在餘若嫣的臉頰旁輕撫着,“我瞧見了不心疼嗎?”
餘若嫣微微低着頭,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很是羞澀的說:
“老爺慣會打趣我。”
宋逡牽着餘若嫣的手,笑着:
“不說這些,我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什麼好吃的。”
餘若嫣貼心的替宋逡添了一碗湯:
“也沒有什麼特别好的,就是一些家常菜。”
宋逡用勺子輕輕舀了舀碗裡的湯:
“用菌絲熬的?許久沒有吃過了。”
餘若嫣又拿起筷子給宋逡夾了些他慣愛吃的菜:
“是秋天的時候荊州來的貨商賣的,還剩下些。我想着老爺喜歡就拿來炖了。以往在荊州老爺最貪這一口了。”
宋逡喝了兩口,十分滿意:
“這個菌子,就是要曬幹後吃起來味道才濃烈。新鮮的時候反而寡淡。”
“老爺若是喜歡,廚房裡還剩了些。不多不少還能再炖一次,等到家宴那晚,再炖給老爺喝如何?”
“好,一樣東西再如何喜歡也不能連着吃,家宴那天是個好日子。潇潇當年走的早,也不知道她吃沒吃過這個幹菌。”
餘若嫣輕輕笑了一下:
“以往沒嘗過不要緊,往後不就能嘗到了?在老爺身邊,自然什麼都能嘗到。”
宋逡笑着:
“你到是會打趣我。”
餘若嫣有些落寞的笑了一下:
“在梁京有什麼見不到,嘗不到的。馬上就是昌甯候府的宴會,大夫人也會帶着大小姐去。”
宋逡夾了幾口菜吃:
“潇潇不喜歡出去交際,不過也不能一直在府裡憋着。憋壞了就不好了。能多出去走走,多教幾個朋友也是好。”
餘若嫣輕輕歎了口氣:
“大丫頭福氣好,淺淺就差點兒了。”
宋逡聽到這話有些不理解了:
“怎麼了,怎麼就沒福氣了?”
都是自家女兒,他能厚此薄彼嗎?
餘若嫣戚戚然的坐在宋逡旁邊:
“也不是沒福氣,隻是說淺淺身上還帶着點病氣,不方便見人。可是我想着都養了那麼久,也沒什麼大礙了。這種機會少之又少哦,我想着能去多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宋逡想了想:
“這般小事,淺淺若想去直接去就是了。大夫人也不是那種慣會為難的人,有什麼好顧忌的。”
餘若嫣遲疑了會兒:
“可是畢竟是大夫人帶着出門,若不和大夫人說一聲,難免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大夫人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去勞煩大夫人,本來家中事務就繁忙,我再去不是讨人嫌嗎?”
宋逡喝完碗裡的湯:
“知道了,過會兒我就去和她說。都是一家子,有什麼藏着掖着的。你也是過于柔弱了,大夫人雖說是武将世家,可為人也是很講道理,知禮數的。不用這麼怕。”
餘若嫣緩緩靠在宋逡肩頭:
“我本就是一介小女子,哪裡有老爺這般大的本事。能頂家裡這一片天,給我一個安穩的生活。”
這話宋逡十分受用,難得也有了些老臉挂不住的意思:
“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