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走沈庭寒就一人獨自進了宮。
金吾衛看見他行禮道:
“沈大人。”
沈庭寒颔首:
“辛苦你們了。”
那些金吾衛連忙搖頭:
“不辛苦,都是拿朝廷俸祿的。替陛下辦事,怎麼能說是辛苦呢?”
“天寒地凍的,夜裡難免難熬,一會兒我面見陛下的時候多替你們美言幾句,讓禦膳房煮一些姜湯。”
“那可真是,多謝沈大人了。”
李炆的貼身黃門站咋一旁不遠處,向沈庭寒彎腰行禮:
“沈大人,陛下聽說你來,高興的不得了呢。”
沈庭寒跟在黃門身後:
“陛下近來身體可好,馬上就是宮宴,四處都需要忙碌。我已經許久沒有進宮面見陛下了,還望陛下不要怪罪才好。”
黃門笑着:
“哪裡,沈大人也是替陛下分憂。陛下關心您還來不及,最近四殿下常住在太師府陛下才覺得叨擾呢。”
黃門帶着沈庭寒來到禦書房門前,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
“可是,照初來了?”
沈庭寒走到書房内行禮:
“陛下。”
屋裡炭火燒的很足,在門口就覺得暖洋洋的,讓人又也忍不住想要跟着犯懶。
李炆揮了揮手示意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下去替沈庭寒把大氅脫了。
“最近宮宴準備,是辛苦你了。朕聽禮部的那些人說你最近可都是連軸轉,連回府的時間都沒有。就今日難得回了次府,還跟着沈老太太去郊外燒香拜佛,實在是辛苦。等宮宴後,萬事消停。朕要好好賞你,讓你好好休息。”
侍女接下沈庭寒手中的大氅就退到了一旁。
“為陛下分憂哪裡有什麼辛苦一說。”
李炆眼角含着笑:
“這裡隻有你我二人,講究這些俗禮,坐。你小時候還活絡一些,怎麼大了反而有些一闆一眼了。”
“陛下是君,臣是臣。禮不可廢。”
“诶——”李炆有些失落的道,“你也算是在宮裡長大,小時候跟着你母親入宮還與朕親近些。大了反而生疏,哪裡的道理。朕不止是皇帝,也是你舅舅啊。”
“。。。。。。。”
李炆見沈庭寒神色果斷沒有一絲松動,也隻能作罷。搖了搖頭:
“朝廷上下都說你性子冷淡,不近人情。朕覺得都是他們的片面之詞,明明小時候就很溫潤儒雅。現在看來是殼子沒變,内裡變了。難怪老二老三都相繼抱孩子做父親了,你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婚姻大事,臣認為含糊不得。都是家裡祖母在替臣相看。”
李炆擺了擺頭:
“罷了,不說這些了。老四最近住在你府上,可有叨擾你。要是他有什麼不對的你就把他趕回來,好好的寝宮不住老是愛跑出去麻煩你。”
“我與四殿下算是一同長大,本就情同兄弟,怎麼會覺得叨擾。祖母年紀大了,又喜愛熱鬧,四殿下願意時不時的去府上陪祖母說說話。對臣來講也是莫大的尊榮。”
“放眼整個大梁也就你還願意偏袒他。他也老大不小了,朕還指望着他早點成家立業。前幾日給他說道了兩嘴,話還沒說完就掀簾子走了。哼!”
一旁的侍女走上來替沈庭寒斟了茶,沈庭寒颔首謝過,端着茶盞喝了一口。
“四殿下少年心性,與臣年歲相仿。像是看着臣還未成家,便也不想成家吧。”
李炆皺起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朕替他相看的,是純貴妃的嫡親妹妹,有什麼不好?他還不樂意。”
純貴妃——
想不到,三皇子已經開始向自己這裡伸手了。
沈庭寒微微一笑:
“純貴妃的妹妹,自然是極好。不過或許四殿下并不偏愛西涼女子,才會這般唐突。”
李炆聽完,颔首: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說到純貴妃,怎麼今日純貴妃不在跟前伺候呢?”
李炆扁起嘴似乎有些不高興:
“純貴妃年少,坐不住。朕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也是,純貴妃如今也不過十八有餘。确實年少,有些孩子心性也是人之常情。”
李炆不語,神色上卻有些厭倦。
“臣今日本是有些事要上奏的,既然陛下累了,那就明日再議好了。”
李炆擺了擺手,讓沈庭寒自便。
沈庭寒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