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倒是有些意外了。
李炆看了眼宋潇又看了眼跪在宋潇身旁的沈庭寒。
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惜,奈何人家沒那個意願。
隻得搖了搖頭,揮手道:
“允。”
“多謝陛下!”
經此一事,李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恹恹的,被内閣大臣攙扶着回去休息了。
沈庭寒和宋潇兩人守着金吾衛把李柏的私兵押送到大理寺。
那些私兵原本還想掙紮反抗,可是都被金吾衛壓住了。
那些掙紮的私兵個個怒目圓睜的看着宋潇和沈庭寒,辱罵着:
“你們這群李炆的狗!”
“哼,你們認為李炆死了你們還能有今日這般的好日子嗎!?”
“娘的!”
宋潇蹙眉,一腳踢倒了那人。
“就你話多,還嫌大理寺暗牢不夠黑是吧!”
“哼,就你這麼狠的娘們兒,在軍中隻有被我們挑斷手筋腳筋關起來睡的命!”
沈庭寒皺眉,冷冷看着那個出言不遜的士兵。
“怎麼!?你長得也還算過得去眼,在軍裡,應當還算受歡迎——整日都躺在床上,沒日沒夜的——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神色猥瑣,視線在宋潇身上轉了好幾圈。
宋潇神色不變,擡腿踩在那人的胸膛上,俯下身細細打量着那人。
宋潇似乎是下了死手,那人被踩的連呼氣都不順暢,一張連被憋的紫紅,脖子上的血管就像是城牆下盤踞的樹根一樣。
“你方才說什麼?”
那人梗着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嗚嗚嗚——嗯嗯嗯——”
宋潇從腰側掏出一把精巧的小刀,伸到那人的嘴裡四處剮蹭。
“不會說話,可以把嘴給想說話不能說話的。沒人怪你不會說話,畢竟也不是人人生下來就會說話的。”
那把刀十分鋒利,沒幾下整張嘴就被劃的鮮血淋漓。
那人似乎被吓的不輕,眼淚鼻涕口水整張臉亂流。狼狽得不行。
宋潇笑着,吹了一聲聽來頗為愉快的口哨。
“嗚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宋潇輕巧的從那人嘴裡挑出一塊血紅的軟肉,先是觀賞了會兒,随即又笑着輕飄飄的丢到一旁。
“這下,應該就不會有人怪罪你不會說話了。”
那人喘着氣,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那塊染了泥土的軟肉。
“嗚——嗚——嗚!嗚!嗚!”
那人被金吾衛鉗制的死死的根本掙脫不開。金吾衛蹙着眉将人押走了。
宋潇輕舒一口氣,伸手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沈庭寒看着宋潇的動作,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從懷中掏出一張素白的錦帕。
宋潇看着沈庭寒遞過來的錦帕,微微挑眉:
“做什麼?”
“你要頂着一臉的血回家嗎?”
“。。。。。。”
宋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臉上的血早就幹成了一片,凝在臉上了。
“凝住了。”
沈庭寒向一旁的黃門招了招手,示意他去打一盆水來。
宋潇抱着手,毫不在意的說:
“反正我都是私自跑出來的,還在意這些。”
府裡現在說不定還在招神弄鬼的,她頂着一臉血回去,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讓人接受。
“你現在作何打算?就算沒了昌甯候府的婚事也會有張家、趙家、陳家。。。。。。若是宋逡繼續給你議親,你又該如何?”
黃門很利索的打了水端來,沈庭寒把錦帕放到裡面浸濕後,又擰幹了水。徑直伸手替宋潇擦了臉。
宋潇微微睜大了眼。伸手握住了沈庭寒的手腕:
“我自己來。”
“你看得見嗎?”
“。。。。。。”
無法,隻能縱容沈庭寒的動作。
“你就沒别的想法嗎?”
宋潇垂着眼:
“這段時間他應當也不會再給我議親了。往後的事情,等到往後再說吧。”
沈庭寒替宋潇把臉搽幹淨,又把帕子洗幹淨放到宋潇手裡。
“把手也擦一擦。”
宋潇接過帕子,擦了擦手。
“也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今日之後,朝廷的局面一定會變得十分難堪。不過你父親還算本分,也從不牽扯到這些政黨之争裡。應當也不會有什麼事,讓他不要過于憂心。”
“。。。。。。”
“回去後自想一套說辭,把事圓回來。”
“。。。。。。嗯。”
“今日事也算畢,等他們把人押送完你就回去休息——”
“沈大人!沈大人!”
一個黃門慌張的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說:
“陳大人說有一些事情還要沈大人親自去和陛下商談。”
沈庭寒側過頭看了一眼宋潇,颔首:
“我知道了。”
“我先走了,後頭的事會有人來接手,你回去休息吧。”
宋潇看着沈庭寒的背影,愣愣的說:
“你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