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逡在家裡躺了好些日子,朝也沒有去上。整日不是躺在塌上看書,就是坐在院裡看書。
自從與郭琥鬧過那一場之後,郭琥就再也沒來看過他。
餘若嫣到是還殷勤的來過好幾次,可是都是說一些昌甯候府方婚事作罷可惜,讓他在腿好了再去四處拜訪的話。
吵的他頭疼。
就讓她在院裡好好看着宋淺的禮儀,免得往後入宮失了面子。
那日宋潇來過後也就不再來了,宋湘來也隻是坐一會兒就又離開了。
宋澄更是不要指望。
他老子躺在家裡半月有餘,一句話都沒來問過。
一時間他院裡除去他自己也就隻剩一些灑掃服侍的下人。可是那些下人又都體諒着他的傷,一個個的沒召喚就待在後院裡。
院裡到是隻剩下他一個人。
剛開始還覺得安靜,後頭就覺得過于寂靜了。
宋逡翻了翻手裡的書,隻覺得上頭的字密密麻麻。看的他頭疼。
索性就把書合上,閉目養神起來。
沒一會兒,院裡灑掃的人就拿着掃帚在院裡收拾。
宋逡似乎來了點精神,把人招呼到身前:
“院裡難得這般安靜。府上的人都去哪兒了?”
“回老爺的話,蓮煙軒的到都還在院裡,隻是三小姐這些日子似乎練的不好,接連着好幾天都被教習嬷嬷處罰了,餘姨娘似乎真因為這些事情焦心,好幾日都沒有出過院門了。前些日子見到,餘姨娘嘴上似乎還長了幾個火泡。”
宋逡颔首,又問:
“那二公子呢?就快到春闱了,他有好好溫書嗎?”
下人似乎有些為難,想了許久才道:
“不知道,隻是這段日子二公子在庫房要了許多硫磺和朱砂。小的們也不懂。”
“罷了,他還算有些分寸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太出格的事。那——”宋逡話到唇邊卻停住了。
下人看出了宋逡的猶豫,道:
“大夫人回張先生府上去了。前幾日就回去了,怕是還得好些日子才能回來。說是張将軍病了,正養着,張先生又年邁。大夫人不放心就回去了。五小姐跟着大夫人去了。至于大小姐,大小姐昨日就坐着馬車去郊外的相國寺了。怕是沒個四五天的,回不來。”
宋逡皺眉,擺了擺手:
“行了,你下去吧。這兒沒别的事,外頭也不用掃了。聽着煩心。”
“是。”
宋潇坐在相國寺□□的崖邊。
風一陣一陣的從山下吹來,弄得□□的樹全都嘩嘩作響。
就連頭發都被風吹亂了。
宋潇看着山下光秃秃的樹枝和雪地裡粘連在一起的枯葉。時不時還能聽見一點狼群捕獵時的嗷叫。
宋潇坐在那裡,好像一尊石像。
旁邊候着的小若和綠桃都是一臉奇怪。
“小姐在幹嘛?”
“不知道。”
“你說小姐不會又掉下去吧。”
“你瞎說什麼呢?!”
綠桃氣鼓鼓的看着小若,小若也自知失言。心虧的摸了摸自己肉肉的鼻子。
“你們小姐呢?”
兩人身後傳來一陣淡淡的聲音。
綠桃和小若如臨大敵的回頭看着來人,磕磕絆絆的說:
“沈——沈大人——”
沈庭寒颔首,就算是答應了。
綠桃哆嗦着回答:
“小姐——小姐——她在前面——前面——”
“前面?”
小若生怕沈庭寒不滿意他們的回話,立馬利索的說:
“我們小姐在懸崖旁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
綠桃覺得她總有一天要栽在小若身上。
意外的是沈庭寒不但不覺得奇怪,反而笑了笑。擺了擺手走進去了。
“在想什麼?”
宋潇沒有回頭。
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宋潇換了一邊,坐到了懸崖那邊,迎着風微微眯起眼。
“沒想什麼。”
“你的小厮告訴我,你在睹物思人。”
“。。。。。。”
她今天就不該把小若帶出來。
沈庭寒看着山崖下徘徊的狼:
“你後悔把宋淺送到宮裡了?”
“我像是那種會後悔的人嗎?”
“不像。”
“那你怎麼會這麼問?”
“你要是這短短的半個月感受到了姐妹溫情,又原諒了她呢?”
宋潇不由笑出了聲。
“如果我當真那樣,你當初就不會選擇我了。”
沈庭寒直截了當的說:
“是。”
要是宋潇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後悔,當初他就會直接讓宋潇入宮。
宋潇有着比宋淺更強勢的資本。
不管是用來桎梏宜州的霍玉安還是宋潇那張引人注意的臉。
都比宋淺的誘惑力大多了。
宋潇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