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見了?”
郭誠心如死灰的點頭。
沈庭寒從剛才起就不發一言。
陳慎懷疑他早就知道。
“侍郎是為了此事而來。”
不是詢問,是肯定。
沈庭寒拿着酒壺的手頓了頓,緩緩颔首。
郭誠咀嚼的動作停住了,瞬間覺得嘴裡的烤肉不香了。
陳慎撐着下巴,望着天際悠悠飄過的白雲:
“大公主确實多年沒有回京了。”
郭誠蹙起眉思索着:
“當初她是因為什麼離京來着?”
沈庭寒喝了一口酒,緩緩道:
“和陛下鬥嘴。”
“。。。。。。”
“。。。。。。”
這下換成陳慎蹙起眉,不解的問:
“那大公主在霍府門口做什麼?”
沈庭寒瞥了一眼陳慎,有些凝重的問:
“你真想知道?”
陳慎遲疑了片刻,有些為難:
“若是侍郎覺得唐突。。。。。。”
郭誠搖頭:
“不唐突。”
沈庭寒微眯起雙眼,看着遙遠的天際:
“此事,其實也無甚。隻是公主讓在下不得外傳,可是這件事在京城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然,陳大人一心撲在朝政上,對此事不知也是常情。”
郭誠颔首:
“大公主,讓我們這些知道的都别說,可是整個京城都知道。”
陳慎若有所思:
“既然是讓兩位都這般含糊遮掩的事情,想來在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沈庭寒拿過放在兩人中間的油紙包,坐近了些,郭誠也默默的坐近。兩個人牢牢的把陳慎夾在中間。
“其實這件事,也是人之常情。”
“說來也沒什麼,就是一些兒女情長。”
“大公主不滿陛下的賜婚,所以和陛下争辯了幾句。”
“說是這樣說,其實是因為大公主心裡有人非他不嫁。”
“陛下覺得大公主年紀尚小,不知輕重所以沒有答應大公主。”
“我跟你講,陛下給大公主找的那個是一個世家裡頭的公子。長得平平無奇,人沒啥大問題就是實在廢物。”
“嗯。”
“就是個草包!”
陳慎微微蹙起眉:
“那大公主看上的是——”
沈庭寒對着三人身後的院牆挑了挑眉。
陳慎恍然大悟:
“莫非——”
郭誠一手握拳,一手作掌,兩者相擊。
“對,沒錯。就是霍小将軍!”
“難怪他把自己死死的關在屋裡不肯出來。”
三人回頭看見宋潇正坐在伸出牆頭的那棵石榴樹上。
“嗯——這——”
“是——是啊——”
“你風寒好些了嗎?”
宋潇晃蕩着自己的雙腿,靠在樹枝上:
“托你們的福,好全了。”
陳慎有些不放心:
“雖說好了,可也要注意休息。”
宋潇擺了擺手:
“沒有那麼弱。”
“從何時開始聽的?”
“嘿——”宋潇冷笑,“從在裡頭聽見有人哼哧哼哧的爬我家的院牆開始聽的。”
“。。。。。。”
“。。。。。。咳咳。”
“。。。。。。”
那不就是全都聽完了嗎?
陳慎輕咳了幾聲,神情希冀:
“還望宋小姐,切莫往外傳。”
宋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難怪我說霍川那小子長得也算周正,為人也算正直。怎麼半天尋不到親,在宜州就算了,我還當是姑娘們不想找兵頭子,可是兩年前在京城也無一人願意與他說親。”
“剛開始看見人的時候還沒什麼,一聽是霍家的長子就全都鳥作群散。跟吃了毒一樣。”
宋潇了然: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幾人不敢開口。
在别人的牆頭嚼别人的舌根,這件事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正人君子做得出來的。
“幾位在我家牆頭底下一邊吃香的喝辣的,還一邊議論主人家。”
“可還舒适?”
“。。。。。。”
得,以後在暗衛裡的威嚴要立不住了。
“。。。。。。”
回京後又要被李建成取笑了。
“這——實在好奇,也屬人之常情。還望宋小姐包含。”
宋潇抱着手:
“好奇嘛,正常。不過長公主何故讓幾位肱股之臣猶如鹌鹑一樣躲在這裡?”
“。。。。。。”
“這我屬實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