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大家要死一起死!當初在武陵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對啊郭兄!做人不能不守信用啊!”
郭誠擺頭,一臉抗拒:
“我說什麼了!?我說什麼了?!”
李淩麟走到幾人跟前,滿臉警惕:
“你們是什麼人?”
霍川跟在她身後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幾人。
李淩麟看了一眼幾人的位置就猜到了幾人是來幹嘛的,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們。
“幾位是——”
霍川神色複雜,扭過頭似乎不願意再看他們。
李淩麟認出了壓在宋潇身上的沈庭寒和被陳慎和宋潇抓住腳踝的郭誠。
“沈庭寒,你又是在搞那一出?”
沈庭寒站起身,行禮:
“大公主。”
“我竟不知你也來了宜州。怎麼,是父皇終于決定把你丢到邊境自生自滅好給我那木讷又病弱的二弟鋪路嗎?”
“。。。。。。”
“。。。。。。”
宋潇和陳慎兩眼相對,權衡之下選擇了沉默。
沈庭寒神色不變:
“非也,在下此行是因為大公主多年不回京,陛下實在想念,所以讓在下來宜州帶大公主回京。”
李淩麟挑眉:
“這麼多年他終于想起我這個女兒,而不是那個西涼邊沙的小蹄子?”
“。。。。。。”
涉及宮廷秘聞,沈庭寒不方便多言。
李淩麟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的欲望,反而将眼神放到了被沈庭寒擋在身後的幾人身上。
“郭誠,壓在你身上這兩人,是誰?”
郭誠掙紮着爬起來:
“大公主,這位穿青衣的是宮中文官,此次的巡查使——陳慎陳大人。旁邊這位則是宋府的大小姐——宋潇宋小姐。”
“宋潇?”李淩麟皺眉,似乎帶着些怒氣,卻又意味深長的看着宋潇,“你就是那個一刀砍了我三弟腦袋的女人?”
宋潇看着李淩麟的目光,不由心下一驚。就連後背都冒出了一絲冷汗。
“回大公主,正是民女。”
李淩麟冷冷的看着她,不發一言。
宋潇低着頭,腦袋裡想着對策。
沈庭寒微微側過身将宋潇擋在身後,霍川在李淩麟身後欲言又止。
“魏王殿下逼宮造反,按律當斬。”
“大公主,我妹妹她也算救駕有功——”
李淩麟冷冷的看着宋潇,突然挑眉笑出了聲:
“擡起頭讓我看看。”
什麼?
宋潇雖有些不解,可還是緩緩擡起頭,看着李淩麟。
李淩麟神色淩厲,眼尾上揚看着有些兇,卻又有種毒辣的美感。
“。。。。。。”
李淩麟伸手把沈庭寒揮到一邊,彎腰打量起宋潇。
“不愧是霍琰的女兒,确實有幾分霍琰的影子。”
李淩麟伸手将宋潇扶起:
“魏王他勾結西涼邊沙,意圖謀反,本就當誅。死也是他罪有應得,再說了他和我又不是同一個娘生的,你怕什麼。”
“。。。。。。是。”
李淩麟打量着宋潇,意味深長的用餘光瞟了一眼沈庭寒:
“我雖脾氣不好,可也是明事理的。你不用這麼怕我,橫豎往後都是一家人,早早的認識也好。”
一。。。。。。一家人。
就這麼認定這個——
幾人側目向霍川看去。
方才談情的時候說想去茅房的人!?
李淩麟拜訪完霍玉安,就被霍川帶下去休息了。
宋潇神色凝重的看着霍玉安,霍玉安則在專心的數着李淩麟方才帶來的禮物。
“舅舅。”
“有話就說,少跟我來京城那一套。”
宋潇看着案桌上擺滿的禮物,什麼交頸鴛鴦擺件、牡丹荷花的錦布、大雁雙飛的玉雕。。。。。。
怎麼看怎麼像聘禮。
“你就這麼把霍川嫁出去了?”
霍玉安放下手中的玉佩,露出一個無奈又有些無語的神情:
“你懂什麼?大公主手中可是有着兩座鹽礦,三座鐵礦還有一座金礦!除此之外還有數不清的鋪子和田地!把握住了大公主就是把握住了宜州往後的生活!邊沙軍的軍費軍饷我就再也不用到處東奔西走到處讨了!!!!”
宋潇看着霍玉安無比激動的神情。
。。。。。。這才是重點吧。
“常年在外,性子灑脫直白沒有京裡那些彎彎繞繞,身份不俗,長得又如花似玉。”
“哎——”霍玉安說到此處都有些彷徨不解,“多好一姑娘,怎麼就眼瞎了看上了你哥?”
宋潇皺眉,并不同意:
“你問過霍川怎麼想嗎?”
霍玉安擺了擺手:
“你今日也跟去了吧。”
“嗯。”
霍玉安遞了一個眼神給宋潇:
“你還指望他能找到旁的姑娘嗎?”
“。。。。。。”
似乎,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況且——”霍玉安換了一個姿勢,“你又不是你哥哥,又怎麼知道他究竟願不願意呢?”
宜州的天比京城晴朗得多,整晚都能看見月亮。
皎潔的月光照耀在綻放如火的花朵上,仿佛一層若有若無的薄紗。
兩人并肩走在庭院裡,霍川不發一言,隻是時不時用餘光去看李淩麟的臉。
李淩麟挑眉,眉目婉轉:
“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嗯。。。。。。”
“那——你想說什麼?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霍川的臉紅成一片,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明顯。
“我——我——你。。。。。。你——”
李淩麟伸手握住霍川僵直的手。
“不急,你慢慢說。”
霍川似乎終于決定了什麼,正對着李淩麟,神色堅定:
“你——你今晚。。。。。。很漂亮。”
李淩麟意外的看着霍川,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霍川鬧了一個大紅臉,羞澀的撓着腦袋。
“是沈庭寒說——你們姑娘家都喜歡被誇。”
李淩麟上前一步,霍川看着李淩麟放大的臉和撲鼻而來的香味不由默默後退一步。
“你你你你你!!!!!!”
李淩麟伸手撫上霍川的肩頭: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不漂亮咯。”
“沒沒有!”
“哦?那你是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沒有沒有!什麼意思!”
“那就是說我不漂亮了?”
“沒有!沒有!”
沈庭寒坐在石榴樹上,靜靜的聽着他們的聲音,又擡頭看着天上遙遙的月亮。
就着明亮的月光和滿庭的芬芳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今夜,到是意外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