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本。
那在北疆就算是絕本了。
“對了。”霍茲格忽然反應過來,問道,“我這裡的書還有幾本是好的?”
“。。。。。。”
“。。。。。。”
霍茲格深吸一口氣。
恍惚間他甚至覺得天都塌了。
宋潇心裡猶如戰鼓雷鳴。
完了,要被丢出去了。
宋潇生平闖過不少禍,大禍,小禍不知其數。
可是這是第一次,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犯了錯,現在不能跑。那應該做什麼?
宋潇回憶起以前餘若嫣和宋淺那些撒潑打滾的戲碼,立馬跪在地上,抽抽噎噎。
“這些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不幹大王子的事,二王子你要打要罵都可以,還望你千萬不要因此記恨上大王子啊!”
“我笨手笨腳的不懂規矩,還做不好事。不但把帳篷裡的東西翻的亂糟糟的還把二王子珍藏的書本都弄壞了,二王子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怎麼樣都好。隻要您能出氣,隻要您解氣。就算把我千刀萬剮我也沒有任何怨言!還望您念着以前大王子對您的好,千千萬萬不要怪罪大王子啊!”
“。。。。。。”
“。。。。。。”
現在沉默從霍茲格的臉上蔓延到了庫克勒的臉上。
霍茲格:她在搞什麼?我難道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都看不出來嗎?往日躺在門口那堆獸皮裡整日話都不多說一句。現在的話到多了起來。再說我看起來有那麼好騙嗎?騙人也不編一個像樣的理由。哥哥把我的書弄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庫克勒:她讓弟弟不要怪我诶!她為我求情诶!她是不是也喜歡我啊!?不然為什麼會為我求情呢!?!?她一定也是喜歡我的吧!不然為什麼甯可自己受罰也要為我求情!?!?她對我也心有所屬,那她為什麼不和我說呢?是因為害羞嗎?噢噢噢噢!我懂了!她一定是在等我開口吧!她一定是在等我先表明我的心意!大梁人向來都含蓄得很,特别是女孩子!一定是在等我先說!
宋潇說完就伏在地上,頭也不擡,話也不說。
赫然一副等死的模樣。
三人沉默了許久。霍茲格吸了一口氣,無奈的說:
“先起來。”
宋潇慢慢悠悠的起了身,不過還是低着頭。
庫克勒坐在一旁,觀察着霍茲格的臉色。
畢竟是他們兩個做了虧心事。
霍茲格翻了翻桌上那本慘不忍睹的拓本,裡頭比外頭還要糟糕。打開後還能聞到一股子肉幹混合着油脂的味道。
果然已經不能看了。
“無妨,隻是一點小瑕疵。不影響觀看和臨摹。”
那就好——那就好——
庫克勒和宋潇同時都送了一口氣。
霍茲格看了兩人一眼,輕輕歎了口氣。
“哥哥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啊?啊!啊——也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你這幾天都忙的不見人影,我們兄弟雖然在一個營帳裡頭到是許久沒有見過了。”
霍茲格颔首,吩咐道:
“既然哥哥來了,那就去廚房拿點酒來。”
宋潇眼睛還落在床底下的那個小箱子上,依依不舍的說:
“是。”
“慢着。”
。。。。。。
宋潇扭過頭詢問道:
“二王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病剛好,就别繼續偷喝了。”
“。。。。。。”
“。。。。。。”
宋潇抿唇,有種小陰謀被識破的味道。
“是。”
霍茲格替庫克勒倒了一杯酒,清澈的酒液就像是泉水一樣流淌在空中。
庫克勒有些詫異:
“是剛釀的?”
“是。”霍茲格颔首,“是哥哥帶回來的釀酒法子,用的也是牧場上新種出來的東西。一共釀了好幾壇,就這壇成了。”
庫克勒有些遺憾的說:
“許是溫度不對吧。大梁的釀酒人都說溫度很重要,不合适就釀不出來。”
霍茲格安慰道:
“既然有了這一壇,一定就會有下一壇。哥哥不必憂心。”
庫克勒笑着喝完了杯子裡的酒。
“還好這次,你跟在我身邊。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營裡的人雖然都聽我的可是他們卻并不打心底的敬仰我。”
“打仗,這可不妙。”
霍茲格想了想:
“哥哥可有什麼好法子?”
庫克勒不由笑了。
“我能有什麼好法子?澖灘牧場裡的那群老頑固本就對我不滿,又四處宣揚你的英勇。”
“。。。。。。哥哥,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的。”
庫克勒颔首:
“知道,知道。我知道你心裡沒這樣意思。”
“我們兄弟從小一同長大,睡一張床,騎一匹馬。我們的血從根裡就流在一起,我們身上流的是同一種血。”
“誰也不能影響我們的兄弟感情。”
霍茲格颔首,兩人舉起酒杯碰了下杯。
“對,誰也不能影響我們的兄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