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有一種奇異的魔力。
當風從霞南山吹過的時候,整個澖灘牧場,乃至整個北疆都顯得十分平靜。
兩人并肩躺在草場上,任由微風吹動自己的衣擺。
蔚藍的天際,白雲像是綻放的花。随着微風在空中擺動。
宋潇舒服的眯起了眼。
“我還認為你回玉麟關了。”
“我還認為你回玉麟關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由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啊!”
“怎麼了?”宋潇連忙坐起身,“我壓疼你了?”
邵啟眼睛裡浮出了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從眼尾滑到耳際。
“眉有——每又。。。。。。”邵啟坐起身,吐出有些紅的舌頭,“是窩太高吸,要到舌頭了。”
“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宋潇一臉哭笑不得,湊近問,“還疼不疼?”
兩人的臉相距不過毫厘,邵啟不但能夠看清宋潇垂着的睫毛,還能感受到她呼吸時的熱氣。
一陣一陣的噴灑在他的胸口,有點熱,又有點燙。
宋潇仔細看着被邵啟咬紅的舌頭:
“有點紅,要不要吹吹?”
“。。。。。。”
邵啟沒出聲,宋潇擡眼看着邵啟。自己也沉默了。
邵啟那雙剛剛還淚眼汪汪的眼,此刻卻裝滿了愛慕和。。。。。。欲望。
兩人的臉頰都有些紅紅的,宋潇忍不住撇開了眼。
“要不要。。。。。。吹一吹?”
邵啟如夢初醒一般,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議:
“。。。。。。要。。。。。。”
說完,宋潇就又覆了上去。
兩人直到太陽西斜,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起先兩人走的并不怎麼近,邵啟發現後就偷偷往宋潇的方向挪了挪。
宋潇沒吱聲,邵啟就繼續挪。
“。。。。。。”
挪。
“。。。。。。”
挪。
宋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推搡着邵啟寬大的肩膀。
“行了,别挪了。都把我撞飛了。”
兩人都是練武的,底盤穩。
即使邵啟用了力,宋潇也不會挪得那麼遠。
邵啟把頭埋到宋潇頸窩裡,又拱了好幾下。
“你故意的。”
宋潇抱着邵啟毛茸茸的腦袋,悶着聲笑了。
胸腔的鼓動随着隔着骨頭緊緊相貼的皮肉傳到邵啟身上。
讓他莫名的有些安心。
“我都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我也聽不懂。”
“我還認為我要好久好久之後才能見到你。”
宋潇輕柔的撫着邵啟的頭發:
“我也是。”
邵啟擡起頭,眼圈紅紅的,眼角還濕濕的。
就跟剛淋了一場雨一樣。
宋潇愛憐的摸了一把邵啟的臉。
“走,我們回去。”
邵啟嘟了嘟嘴,似乎有些不高興。
“去哪兒?”
去哪兒?
不知道。
宋潇回過頭,看着臉上盛滿夕陽的邵啟。
她不知道去哪裡,可是她覺得如果是和邵啟一起走,那去哪裡都可以,去哪裡都一樣。
“不知道。”宋潇說,“可是你确定要在這裡等到天黑?北疆的天是很冷的。”
邵啟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拉住宋潇的手,猛地使力。把人拉到懷裡抱的緊緊的。
“到我懷裡就不冷了。”
宋潇的臉搭在邵啟的肩頭,透過邵啟細碎的頭發去看睡在夕陽下的霞南山。
“邵啟,北疆想講和。”
邵啟正抱着宋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的有些摸不着頭腦。
“講和?”
宋潇點了點頭。輕輕用力推開邵啟。
兩人并着肩往營帳裡走。
“方才他們和我商談了會兒,說是想要講和。”
“你怎麼想?”
宋潇仰頭看了一眼邵啟,淡淡道:
“我是押送糧草的,沈庭寒說了我來玉麟關就隻能當小旗。這事我做不了主。”
邵啟無所謂的把手背在枕後,吹着一首徐州的小調。
“我不管,這些事在徐州一般都是張辭和李姐處理。我和老馬都不會這些。既然你來了,那自然就交給你了。徐州都是我們一起保下來的,我還擔心什麼。”
邵啟扭過頭露出一隻小小的虎牙:
“我不信你,我還信誰?”
“。。。。。。”宋潇有些訝異,“那——随我怎麼做?”
邵啟十分自然的點頭:
“自然是随你。”
“不管你做什麼,怎麼做,我都會支持你。”
宋潇不禁笑出聲來。
“那我要是做錯了呢?”
邵啟看着天上漸紅的雲彩:
“錯了改了不就是了。這世上有人沒犯過錯嗎?”
“再說了,你不做又怎麼會知道你究竟做沒做錯。”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在你背後支持你的。”
霍茲格眉頭緊皺,憤憤不平的說:
“父王,你大可不必理會她。等到風雪過去,我再去軍營那裡和哥哥商量。”
卓納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霍茲格,她畢竟代表的是大梁。”
霍茲格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
“就算如此,她也不能直接拂袖而去。實在是太失禮了。”
“我們的要求确實很過分,若今日去大梁談事的是你。霍茲格,你會答應我們的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