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們穿過幾條橫街,看見挨家挨戶問他們要不要寒瓜的張棟子,張棟子就才賣出了兩個小的,見到他們頓時驚訝:
“這麼快?”
“是啊,我們走的那幾條街都是不缺錢的,他們買得快極了,還說明天也要。棟子哥,我想到個地方,我們去那兒問問——”
張棟子問周雲飛是什麼地方,周雲飛搖搖頭,兩個漢子都跟上,繞來繞去,還問了幾個路人,他們到了兩間酒樓門口,這是全縣最大的酒樓。門口的小二見到他們穿着便宜,也沒露出嫌棄反而主動問他們是來住店還是吃飯。
“小二哥,我們不吃飯,我們想來賣寒瓜,你看看,能不能讓掌櫃的來掌掌眼——我們這的寒瓜比往年遊商來的還早,而且味道也好,價格也比他們的便宜。”
那店小二也在店裡見過寒瓜,隻當他們是寒瓜販子,便去回了掌櫃的。掌櫃的也就出來看,又讓破開來,夏淼也沒小氣,直接切了半個瓜,每個人都有份,當是他請酒樓裡的人嘗嘗味的。
“果然是好味道,價格嘛,稍貴了點……”
“掌櫃的,我們都是靠背簍運來的寒瓜,價格不算高了,全縣獨一份呢。”
那掌櫃的中年人笑了笑,這個小哥兒倒是行動大方,說話也好聽,像是個經商的好料子。他看了一會:
“你……你是那個江家的……”
“對,我阿爸之前在江家醫坊做郎中,我現在在草凹村也是郎中,您認識我阿爸?”
那掌櫃連連點頭:
“你阿爸确實醫術好,把我父親的斷腿給接上了,沒有一點馬虎,我家老爺子年年都讓我去江家送點年禮的。後來聽說你阿爸摔到懸崖下了,幸好沒事,吉人有天象啊。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講價了——這些寒瓜我都要了。你家還有多少?”
夏淼驚喜地看了一眼雲飛哥,他便不藏私地說了剩下田裡的個數,又提醒:
“既然您是我阿爸的熟人,我們也便便宜些,寒瓜就一百九十文一斤。成熟的寒瓜怕是不能放多少日,您……要全買嗎?”
“能放,至少半個月。我們再買六十個,寒瓜金貴,不過來酒樓的嘛,也愛吃些新鮮物。你這小哥兒真是能做生意的,明日送來我自家也買兩個。”
夏淼點頭道好,他又說家裡人還有在縣上賣寒瓜的,不知道有沒有賣光,沒賣光的話,等會都送來這裡。張棟子和他們分開去找張阿麼和張大伯,沒有半刻,他們就來了,張阿麼比張大伯賣得快些,都要賣完了,張大伯簍子裡還剩下五個,都給了酒樓。
夏淼原來還想帶着大家一起去攤子上吃泥鳅粄,但愣是被張阿麼給拉走了。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着五六兩銀子,這樣在外面走,實在有些招風,夏淼拗不過,隻得跟着張阿麼一起坐上竹筏,回家。
直到進了周家大門,張阿麼才松下來,他往衣袖裡掏:
“這麼多銀兩,我可怕遇到門口那些混混了,那不是白掙了?”
“阿爸,你把我和周哥兩個壯漢子給忘了嗎?”
張阿麼拍拍胸口:
“話不是這樣說,财不外露,那些混混,誰曉得他們會怎麼弄你的錢,偷的搶的都會來。”
大家把銀兩拿出來一對,今天賣的三十四個寒瓜,總共收了有二十二兩五百七十文。銀兩都是酒樓給的,剩下的銅闆一大堆,看得人都高興。四個人一起數銅闆,每一百銅闆就用草繩串起來。
夏淼把說好的工錢付給張阿麼他們三個,他還想加錢,被張阿麼拒絕了。
“本來要走街串巷的賣,是累,可今天大半都是酒樓買了,我們沒花多少時辰,連炒米都沒用上呢!行了,聽你張叔的,這些銀兩你們存着,不是要起新房嗎?快點起了新房,叫你爸回來住,我好久沒見他了。”
夏淼點頭,明天酒樓訂的剩下的五十多個寒瓜,還是得讓張阿麼他們幫忙的,至少要坐兩趟竹筏,來回都要快四個時辰,肯定是累的。張棟子見了寒瓜這麼掙錢,已經期待上了:
“明年我們要多租兩畝沙地種寒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