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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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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柔儀和紀青君的交心之談戛然而止于一陣急亂的腳步聲。

染缃撥開珠簾進來,三言并作兩語,匆匆道:“姑娘,家裡傳信過來,半個時辰前二爺突然回來了,夫人叫咱們快回去呢。”

“二哥回京了?!”崔柔儀有些不知所措,隐隐覺得這未必是件好事。

紀青君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待船一靠岸就識趣的告辭而去,反正天長日久,她們倆還有的是說話的機會。

崔柔儀雖有一堆疑問還未得解,可也看得出紀青君不願再多說了,這下二哥又突然回京,自然是先顧他那邊了。

崔岑帶着崔柔儀趕到家時,屋裡屋外隻見到陳氏一人,不禁異口同聲道:“二哥(二弟)呢?”

陳氏看起來有些不安,勉強支着身子在堂中大椅上坐定,道:“他突然急奔回家,水也來不及喝一口,換了身衣裳就說奉诏進宮面聖去了。”

“這個時候進宮?”兄妹倆再一次異口同聲,默契的對了個眼神。

按理這個時候宮門早就落鎖了,聖上卻破例特許崔巍進宮,必是有要事非面禀不可了。

能是什麼事呢?

前世這會兒崔家已然敗落,北上抗擊外敵自然也沒崔家的份兒,彼時的崔柔儀一心撲在自家,更無心打聽這些,實在回想不起來什麼。

崔柔儀能想到最壞的結果就是北方戰事大敗,可是前世就算沒有崔氏父子在前線效力,也隻是輸了兩座城池,最終拿些金銀财寶求和了事。

這一世總不至于結果更差罷?

崔柔儀不免頭痛起來,真是按下葫蘆起了瓢,一關接着一關的。

崔巍一去不回,崔家上下便無人敢阖眼,又是一夜未眠。

陳氏找來一串念珠,一夜不知念了幾千聲佛;崔岑回書房欲練字靜心,是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塗塗抹抹不成樣子,最終還是擱筆作罷。

崔柔儀愛惜力氣,沒有瞎折騰,隻陪着陳氏枯坐了一宿,到晨光微熹時,渾身筋骨已硬如石頭,酸痛難當。

崔巍還沒回來,崔岑又按時去上朝了,裡外半點消息也無。

隻剩母女倆一直等到午時,再幹坐着也不是辦法,隻好食不知味的用了膳,各自回去歪在榻上歇息一會兒。

崔柔儀不知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再醒來時耳邊正是漱白興奮難掩的聲音:“姑娘醒醒,夫人叫您過去呢。”

崔柔儀一個激靈伸腳下地,匆忙間也來不及重新梳洗,一腳踏出房門才驚覺已快至日落時分了。

天又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雨,府中芭蕉已葉大成陰,淅瀝雨滴敲打其上,如緊密的鼓聲般一路相送,直敲得崔柔儀心裡七上八下的。

進了内堂卻陡然安靜下來,獨陳氏一個肅色穩坐堂上,周遭陪侍的丫鬟婆子俱是鴉雀無聲。

在陳氏背後的條案上,一夕之間忽然擺滿了暗暗淡淡的花,輕肌弱骨,融融冶冶,花瓣白如雪裁,似乎還打着卷兒,一如陳氏的臉色般陰戚。

待崔柔儀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排大朵大朵的白菊,蟹爪似的花瓣一層疊着一層,既像是冷透的冰錐,又像是滾燙的白焰,透露着不祥。

如果沒記錯,昨日這裡擺的還是嬌豔欲燃的紅掌,今日突然換上的白菊真是反差甚大。

崔柔儀喉嚨一緊,心下已覺不好,先問道:“大哥二哥怎麼不見?”

“他倆下午一道兒回來過,坐不過半刻又一道兒出去了。”

崔岑崔巍出門前已與陳氏說盡了那些細枝末節,這會兒陳氏轉述給小女兒聽時打算盡量言簡意赅,察覺到崔柔儀正盯着那些白菊看,便開門見山道:“前線穆将軍以身殉國了。”

“此仗……敗了?”崔柔儀一顆心提了起來,連聲音都不敢稍稍放重些。

“不,我軍大勝,不日即将班師還朝。”明明是個好消息,陳氏的口氣聽起來卻并不歡欣。

崔柔儀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略微想起來了一點,面上佯作不知般,故意問道:“是哪一位穆将軍?”

“是穆家大郎。”陳氏重重歎了一口氣,扶着額頭的手慢慢放下,腕間的翡翠镯子不慎嗑在小幾上,換來叮當一聲刺耳的脆響。

崔柔儀心中石頭落了地,默然坐下。

她早該想起來的,前世倉促應戰,敵形難制,節節敗退,還折進去一位穆啟英将軍。

這一世多了崔氏父子助陣,雖扭轉了戰局,卻還是輸了将軍。

穆氏一門雙将,兄弟倆原是并肩作戰的,歸來時卻隻剩他家二郎穆化英孤零零的一個了,想來也是無限心酸。

由不得陳氏不感歎:“前兩年穆遲兩家還是太後親自做的媒呢,不成想竟弄成了這等尴尬的境地。”

“遲家?”崔柔儀這才露出真正驚訝的神色,這又關遲貴妃的娘家什麼事?

崔柔隻知道遲镛将軍之女遲蘊秀是穆家二郎穆化英之妻,穆啟英的弟媳。

這回正是鞑靼大舉進犯,遲镛将軍獨身難敵,不得已向京求援,聖上才點兵點将,點到了穆、崔兩家。

既然他兩家人既是親家,又是戰友,有何尴尬的呢?

崔柔儀實在不解,努力回想着前世種種,也找不到緣由,便将求知的目光向陳氏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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