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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城西在二月的競技新人大會中進入決賽,惜敗于伊達工業。
原野綠補完了那場比賽的錄像。
如果說前任二傳手及川徹是張揚的英雄,現任主力二傳手矢巾秀就是沉默的影子。
這并不是說矢巾秀水平不佳,他隻是和前輩比起來更“普通”而已。
排球比賽的觀賽視角中,二傳手是最容易被挑刺的位置。
他們是教練戰術的執行者,球場上的大腦,把握進攻節奏的核心。
一個球傳得不好非常明顯,二傳手的失誤會引來觀衆的責怨;
一個球傳得好,觀衆大多卻會把贊揚放到得分的攻手身上。
雖說也有進攻意識極強的顯眼二傳手,但大多數“平庸”的二傳手往往不太起眼:比賽節奏流暢,進攻下球一分一分的得,穩定地支撐着攻手發揮。
——隻有看戰術視角才能發覺,他們在一場比賽中觸球次數最多、跑位頻繁、體力消耗大的同時還要保持腦内對球權分配的思考。
明明在場下是會耍帥吸引女生注意的性格,球場上的矢巾秀卻完全相反的穩健。
和及川徹相比少了些許大膽的靈活應變,但傳球的精确度并不低,給出的球能讓攻手最大限度地選擇路線。
青葉城西原本就是一支以整體為武器、通過豐富的戰術進攻得分的隊伍,而去年回歸的“狂犬”京谷賢太郎更是補足了強攻下球的得分能力。
“今年的青城也不好對付啊。”烏養教練感慨。
究竟好不好對付,作為經理的原野綠不需要煩惱。
她趁在開水房換水的時候拉住同樣在跑腿的青城一年級,三号叫他[被小綠點兵點将點到的倒黴蛋]。
“戶澤同學。”
倒真不是随機抓人,這位同級二傳手國中就讀的松原中學,女子排球部多次進軍全國大賽,最好成績全國八強。
原野綠國中最後的一場比賽,千鳥山便是輸給了松原。
不過松原中學的男子排球部沒什麼成績,原野綠知道戶澤昌明,還是因為這家夥國二時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教練踢到女子排球部做陪練,那段時間松原女排部的經理天天同深川晴大不敬地抱怨“男排從部員到教練都是大傻X”。
現在原野綠決定抓住這個被同學欽定的“大傻X”交換郵箱。
結果話還沒說出來,戶澤左瞧右瞧四下無人,脖子一縮:“原野同學是要做掉我嗎?”
原野綠:?
“我為什麼要做掉你?”
戶澤:“你不是要做掉宮城所有可能威脅影山學長地位的二傳手嗎?”
原野綠:“你的技術不可能威脅飛雄吧。”
三号加裝的吐嘈mod迅速發揮作用:[該否定的是這部分嗎?!]
得到“沒有威脅”判斷的戶澤竟也松了口氣:“那原野同學——”是有什麼事?
沒等他後半句話說出來,匆匆趕來保護學弟的金田一勇太郎終于鼓起勇氣從拐角後跳出來。
“所以你承認當初準備做掉及川學長了吧!”他大叫。
“花卷學長都告訴我了,你威脅及川學長要他放學後去千鳥山等着!”
如果深川晴在場,一定會怒吼“明明是及川徹那個高中生不要臉來恐吓國中生!”。
但深川晴不在場,在場的隻有原野綠。
她很困惑:“及川學長被人騙了吧?”
說完才把眼前的洋蔥頭和回憶裡對上号:“你是飛雄國中的隊友……金田一學長?”
在青城不嫌事大的學長們“岩泉跟着去都沒能救下及川”的造謠下,已經将心中原野綠的形象妖魔化的金田一,想起自己國中和影山有些矛盾,開始顫抖。
“你别亂來啊,這、這裡可是青城……”
瞥到還在原野綠攻擊範圍内的戶澤,前輩的責任感讓他隻後撤了半步。
真的隻是想要個郵箱的原野綠:?
她覺得飛雄國中和隊友處不來果然不是他的問題,正常人(比如她)都難以和金田一學長交流。
于是她無視金田一:“戶澤同學,可以交換郵箱嗎?”
戶澤在金田一譴責的目光下點頭,拿出手機。
順帶湊近點,悄聲問:“矢巾學長的技術在你暗殺名單上嗎?”
原野綠:……
飛雄高中沒選青葉城西實在是太正确了。
任務完成的提示音中,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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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體的預選在四月下旬。
第一周一輪預選決出八強,參加下一周的代表決定戰。
和春高或者IH不同,國體的全國大賽并不是縣代表隊參賽,而是地區代表制。
宮城所在的東北地區六個縣選出縣代表隊後,在8月下旬的地區代表大會上,通過循環賽和淘汰賽決出最終的三個名額,參加10月初的全國大賽。
去年男子排球獲得全國大賽名額的是宮城縣的白鳥澤學園,青森的仙壽高校,以及山形的山形中央高校。
“循環賽哎。”日向翔陽雙眼冒光,“那不是可以打很多比賽嗎?”
“白癡,”影山飛雄打斷他的幻想,“循環賽會分組,加上淘汰賽最多也就五場。”
趕在吵起來之前,緣下力一左一右攬住住兩人,微笑:“這種事情等拿到代表權再考慮更好吧?”
“好的隊長/緣下學長!”
木下看着兩個吵架慣犯瞬間安分的模樣,默默汗顔。
這是什麼隊長特有技能嗎……
烏養教練把戰術白闆拉到場地中間:“OK,我們來講一下明天的對手。”
烏野擁有預選賽的種子權,一輪預選周六的兩場比賽輪空,周日的兩場也沒什麼波折拿下。
準準決賽的對手是白水館高校,順利突破的話,下午準決賽的對手是白鳥澤或者條善寺。
伊達工和青城則被分在另外一個半區,隻有決賽有機會遇到。
白水館去年沒什麼名号,主要是因為運氣比較差,總是和白鳥澤分在一個小組。
“他們和白鳥澤的風格有點像,Ace村井萊昂是主要得分點,不接一傳随時準備進攻。”
“今年的競技新人大會,村井一個人就扣了全隊近乎百分之七十的球。”
抱膝蹲在後排聽教練的安排,甲本奏太有些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