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一幅幅藍點黑背景還帶絲狀物的照片和照片,安科整隻貓開始無措的舔自己的綠色小毛衣,試圖遮掩自己毛衣下青筋暴起的肌肉。
那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自己之前的死狀和李導未來的死狀。
吾日三省吾身,我是不是對李導太客氣了,是不是給你臉了,是不是該動手了?
“我把你的實驗失敗記錄做了個集合放在框裡了”
李導,大可不必用這種辦法刺激我。
“謝謝您啊,回頭我寫小說了就把這玩意當封面挂起來不是挺好?”
(然後真的成封面了)
見安科的臉拉得比旁邊躺着當背景的千手柱間還長,李導的眼神飄忽了一下。
“還有我給你弄了點吃的”
他小心翼翼的把袋子裡剩下的東西拿了出來,這回是五十多枚不同顔色的竹節狀珠子,上面雕刻着不同含義的暗紋,瞅那樣就是菌絲磨出來的,它們被莊重的包在綢緞裡,每個大小都有一個指甲蓋那麼大,用黑白的菌絲串成一串可以繞手三圈的手鍊。
如果是靈穩來看,這些東西就是閃着溫潤光澤的竹積菩提手串,盤得锃亮,而且寓意也很不錯,希望手串的主人以後學業節節高升,而對安科來說…
神格,還是等級都很高的類型,看樣子是李導的珍藏。
沒看着那都盤包漿了嗎?這打磨,這手法,這寓意,看起來李導如果哪天不當教授了還可以去車珠子賣錢供自己釣魚。
小手串,大師造。
安科腦子裡突然跳出這句話。
“這個可以,看不出來李導你會得還挺多”
他發出了血賺的聲音。
食玩,我喜歡!
果然人是會因為财富和糧食而折腰的,神也是。
我不管我就拜金(bushi)
安科看也不看就把神格手串套到了貓脖子上,為了手串不掉下來還纏了幾圈,搞得跟個出家的和尚似的。
就是,有點重,神格和普通的珠子還是有一定區别的,難怪他拿過來這麼步履蹒跚。
“娘希匹的,之前你還不清醒的時候,我有一次去釣魚,河旁邊長了好幾棵菩提樹”,李導見安科非常喜歡,眉毛一挑炫耀似的講起了自己的往事。
“不用說了李導,都懂”
魚又沒釣到薅了一樹的菩提果是吧。
“怎麼不說,我偏要說”,李導被安科打斷,有點拉不下面子,安科隻好讓他繼續講。
“我把樹拔走了”
“啊這”,很有李導的風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所以他把樹拉回家種起來收了一堆菩提果鍛煉打磨珠子的技能了是吧,懂了。
“好幾個天級異獸沖出來要揍我”,結果李導那邊又開始往奇怪的方向跑了。
“我反手把它們的能量吸幹了”
彳亍,這個發展也還算正常。
“然後拿它們的屍體去域外做陷阱”,李導說到這裡那是滿臉的懷念之色,搞得安科不好意思打斷他。
嗯嗯,就有了這些神格?
“接着安卡拉就悶頭悶腦的過來把它們都吃了”
李導現在那是滿面桃花,說這句話的語氣就像在說我的野蠻女友,安科那都不敢給他打斷,隻能陪他笑,心裡罵得是比誰都髒,打定主意要一會給他一個難忘的回憶。
瑪德,該死的年代愛情故事。
“真是浪漫的邂逅”
安科:我吃檸檬啊!
“事後祂賠了我一些神格”,李導指着他脖子上的那串朝安科示意。
他這一串話還是一句一句往外蹦哒出來的,給安科的心情整得跟坐過山車似的上蹿下跳,人都聽傻了。
望着他那個懷念中帶着不明顯的開心的臉色,安科莫名的有種在車底下蹲着的卑微感覺。
是我多餘了,打住吧,下面的事情和中間的細節我可能不配知道了。
要不你把這玩意拿給安卡拉吧,我有點承擔不起。
我現在改名了,安科的多,安科的餘,我改名叫多餘。
你要不現在把我爹叫過來聽聽,我今天就想看你倆誰能活着從這間屋子裡走出去。
鬼屋大舞台,有命你就來。
“大人,需不需要…”
剛好打開門出來拿點心的響熹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安科那五顔六色看得出來裡頭CPU稍微有點燒着的貓臉,鄭重其事的給安科傳音。
“不用,但是真的有點想”,安科給使了個眼色叫他别管這事,然後就偷偷摸摸用觸手撥通了安國慶的電話。
李導棘手得很,爹,兒子撐不住了,反正今天休息日,你來一趟吧就。
給他一點安卡拉這邊家屬的震撼。
沒見着安科的情緒波動好像有點過于劇烈,李導還在那邊緬懷過去。
“不過那個時候我沒要,現在一想可惜了”
“安卡拉就說,以後有能力了就要提攜後輩,我深感認同”
“所以這次我送你用我菌絲編制的竹節神格念珠,希望你以後能步步高升,守住本心…”
卧槽,你早這麼說,哪來我想這麼多事。
安科聽着他爹味滿滿的長篇大論,小腦當場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