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前,确實香火很好,現在也香火很好的咯!”
盡管音東已經非常努力的在說服安科了,但是看着這鬼廟似的龍王廟,安科始終無法催眠自己相信。
但是,他還是選擇安慰一下音東,畢竟對神來說,這點年份實在是太短了,記憶有什麼偏差也很正常。
“十幾年前你這廟确實有點東西,這燈架都倒地上了,燈還能亮起來,卧槽”
本來安科以為那是個雕刻得和水螅一樣的燈架,結果走近一看,是個長滿了芽孢的水螅标本,那些芽孢就像腳一樣支撐着水螅,頭部觸手的部分則強行被擰成胡子或者角的形狀,看起來有那麼一絲絲龍的神韻,整個燈台活體制成,死狀栩栩如生,身上的每一根觸手都在叫嚣着死前脫水的絕望。
那水螅的嘴部伸出來一根燈繩,上面在冒綠火,估摸着水螅肚子裡有特殊油脂或者蠟油,這才能支撐它在低溫和低氧的條件下燒起來。
“你…”
安科的眼神漂移似的時不時往音東那邊撇幾眼,他實在無法想象做出這個燈台标本的人的精神狀态,也無法想象把這玩意當成時尚小擺件放在自己廟裡的音東的精神狀态。
就在他試圖把倒下來的水螅标本扶正讓它死者為大的時候,噔的一聲,頭頂亮了。
原來頭頂的天花闆上挂着個水母,也特麼是标本,因為年代和制作問題身上堆滿了灰,也看不出來原來的顔色,跟個透光綠色塑料袋似的,透出來的光朦朦胧胧的還不穩定,把周圍的牆壁搞得明滅不定,感覺下一秒要有什麼鬼東西竄出來一樣。
“哇…”
安科緩緩的放下想要幫水螅立正的觸手,麻木的蹲在地上,他對音東又有了更立體深刻的認識。
果然古神沒一個簡單的。
“對不起,我走的時候光鎖門忘記開潔塵了,我們出去住民宿嗦”
見安科被震驚得原來就傻的腦子更傻了,音東難得的服軟,小心翼翼的拉着安科的觸手試圖把他帶走,但是被安科婉言謝絕。
“出去住多貴,我選擇瞬移回家”
“那我跟你一起回咯!”
安科抖了抖耳朵,有些頭疼的看了看音東興奮得都開始扭曲的表情,他強烈懷疑這是音東把他帶到這裡是給他設套想讓他帶音東回他家。
然後在他家胡吃海塞。
拒絕,我記得我好像是來旅遊的,不是家裡添雙筷子來做飯的。
此時,鬼屋裡。
“今天沒飯吃嗎?”幹了一天活後跑回安科家的卡納emo了。
“這幾天媽媽都不回來”,幾隻不知道下班多久的千手在啃貓糧。
它們旁邊還有足夠的貓條和其他食用玩具,電動水盆也有好幾個,看得出來安科對養這群貓還挺認真的。
“你自己去做”,這是晚上收工回來手裡還拿着電鋸的楚雨荨。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電鋸齒上纏着幾根綠色毛線,強烈懷疑他拿着他的電鋸去給安科打毛衣了。
“自己做就自己做,做好了你們别吃”,說着,卡納就賭氣向廚房走去。
鬼屋見他要進廚房趕忙把廚房的門都關了,接下來廚房直接沒了,就像這個家原來就沒裝修過廚房這個房間一樣。
顯然上一次卡納進廚房的事情給它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你,要不出去吃吧”
同樣是剛回來的嶽子青看着鬼屋的操作有點想笑,但是又覺得笑卡納,他有點可憐,所以認真建議道。
“我不要,我就要在這裡做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滿牆的魚就這樣看着卡納用酒精燈微弱的火力煮泡面,甚至還卧了個蛋。
兩個小時了,那蛋清還是透明的。
看他可憐,楚雨荨給了他一瓶藥劑,卡納非常感謝,不等他解釋就把這瓶冒烤鴨味道的液體倒入裝有泡面的燒杯中,随後就發現蛋熟了。
因此,把泡面鑒定為已經能吃的卡納直接把整台東西都架走了,留下原地發出實驗室制備氫氣不純聲音的楚雨荨。
随着轟隆一聲悶響,響熹冒着低氣壓打開房門,他猙獰的表情看上去随時想把周圍這幾個吵吵嚷嚷的東西全放到書裡。
“怎麼了?”
“卡納把我給他助燃的藥劑放飯裡吃了”,楚雨荨一臉委屈的解釋道,“隻要一兩滴就能讓火苗竄得和一層樓一樣高”
“那他現在?”嶽子青瞠目結舌的看着卡納的房間,那裡現在還維持着原樣,至少門還和剛剛一樣,裡面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