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東給他夾了塊魚到他碗裡,招呼他趁熱吃。
“啊?”
安科依然是暴漫震驚表情包的臉,他又看了看音東,發現他真的沒有什麼異樣。
藏得真深呐,這麼恨我?
“你今天怎麼呆頭呆腦的嗦?一直啊什麼?”
發現安科在他招呼完之後還是傻愣愣的沒動,音東有些不開心,他伸出手推了推安科,感覺下一秒就要鬧了。
“你先等等”,安科忙不疊叫住了準備發脾氣的音東,“我聽到倆人在講有意思的東西,我共享給你聽”
那聲音來自安科所在包廂的斜對面的隔音包廂,是兩個穿着黑色長袍大褂的人發出的。
他們倆的衣着看上去十分樸實,隻是手上有兩串看着顔色普通實則昂貴至極的手串,手指上也戴着水頭很足的玉器,兩人身上都有書看得多了浸泡出來的書卷氣,但是也或多或少的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像剛從土裡挖出來的。
此時,他倆正看似閑适實則緊繃的對坐着,從坐姿上,安科發現他倆可能都會點拳交功夫。
他們面前是兩杯和音東給他的味道和等級都差不多的茶,看得出來,也不差錢。
所以你們為什麼坐了半天不點菜,是沒有錢點菜嗎?給我點!(惱)
但是不管安科心裡怎麼暴跳如雷,這倆人都聽不見,他們還是在無知無覺的進行着對話。
“這幾日,龍王廟就要出現了”
“什麼啊,龍王廟不是一直在嗎?”
“不是那個香火很旺盛的龍王廟,是傳說中的那個”
音東一聽就來精神了,“你看,這個地區隻有一家龍王廟,我的信徒應該是給我重新搞了一個,所以我香火還是很旺的咯”
那邊包廂裡,其中一個人見另一個面露疑惑之色,隻能苦笑着搖搖頭開始解釋。
“你呀你,曆史都不細看”
“我要講的,是那個真正的被拖出來曬了十幾次神像的龍王廟”
三百年前,連着三年大旱,本來滘東這裡供奉了很多神明,但是求雨不成,全被拖出去曬了砍成多段,最後就剩下一座藏在深山裡的老廟。
愚昧但是沒有辦法的一隊青壯年不顧穿得如同歌女蟲一般廟祝的阻攔強行闖入廟裡,結果被裡面的水池所震驚。
外面,土都因為旱情曬成了碎沙狀連這裡最大的湖泊都幹涸許久,這裡面卻陰涼舒服,水池裡續滿了流動的清水,他們瘋狂了。
不知道從誰開始,所有人都開始不顧一切的蹲下來大口牛飲,廟祝在旁邊阻止不能,最後隻能扶額歎息。
“是因為找到了水所以才瘋狂的嗎?”兩個人裡面年輕的那個好奇的問。
“是,也不是”,另外一個年老的輕笑着搖搖頭。
喝了水後,那些人就再也沒有回去。
安科一聽就開始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音東:“水螅标本?”
“昂”,音東滿不在乎的說,“喝了包含我這麼多子裔的水,怎麼能活着出去?變成裝飾是我最大的仁慈咯”
“那裡本來就是我家嗦,他們跑到我家搶劫還想走?找死!”
笑死,安科好像有點明白音東這座廟的設計了,沒人動手,第一進的池塘就是無害的觀賞池,有人來踢館,那第一進就會給第三進添點家具。
說着,音東大吃一口安科前世應該叫西湖醋魚,現在不知道叫什麼的玩意,然後被味道沖得閉上眼睛流淚。
“安嗦,還是你做的好吃”,他這個時候知道找安科撒嬌了。
“…我拒絕用我的手藝和這個魚比”,安科現在離這個魚老遠,他直接把嗅覺給關了。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尋找無果的人們還是在最後憤怒的把原因歸結為那座龍王廟。
所以裡面的神像被砸了。
輕而易舉,容易到廟祝驚恐的話沒人信。
然後,這座廟的廟頂就多了很多屋脊獸。
安科:“啊這”
音東,果然邪祟。
接下來,安科就仿佛聽到了犟種記事錄,這一村的同姓同族人真是令人佩服,他們三番四次的過來想把這座廟給拆了,也沒請什麼道士報什麼官之類的,估計是太窮了,請不起。
他們這樣送真的可以,音東的水母燈,石獅子,還有廟裡牆壁上朱紅的顔料都是他們舍身提供的,特麼的這也太離譜了。
事情終于在最後的最後迎來轉機,因為他們縣的縣老爺發現人失蹤得也太多了,就叫了衙役準備去把這裡拆掉,結果半夜三更這座廟的龍王給他托夢,說廟裡要擺不下了,再來的話就隻能讓人來修新房間。
聽到這裡的音東:“對嗦,别送了,家具擺不下,根本擺不下”
聽他說得這麼認真,安科莫名其妙的想笑。
據說那龍王胡須濃密,渾身湛藍,身上比正常真龍多了七八對爪子,身邊全是歌女蟲(水母别稱),大嘴裡的牙如滾頭刀,沖縣令一吼,那縣令都聾了半邊,是頭地地道道的妖龍。
縣令給吓得半死,第二天立刻就去廟裡上香,希望妖龍能放過他,還親自給廟前面的牌匾提了字。
這回這龍王廟可名震一方了,大家都說這是邪祟聚集地,終于,一名道士被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