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講到,那群犟種硬生生送了十幾次。
其實那些倒黴蛋除了把自己送給音東送家具外還是做了一些實事的,比如說把音東的神像拖出來曬了十幾次。
可能這就是這些人能連續送這麼多次的原因吧,他們都覺得隻要再努力一點就能把音東幹掉了。
感覺每次裝修神像的錢都不夠那些人賠的,就很卑微。
在一旁一直試圖阻止結果一直被毆打的廟祝:我吃檸檬!我吃檸檬辣個币啊!
某種意義上來講,音東的脾氣還是挺好的,廟是說進就進,廟裡神像都被弄走那麼多次了,還能去警告縣令,而不是直接把這個地方給全淹了。
所以這個道士自然也順利進廟,沒有被音東過多的阻攔。
“那個,能不能别來砸了,嘤”
包得和水母一樣的廟祝站在第二進的門口,發出乖巧而無力的聲音。
隻是,他的手裡好像握着什麼東西,而第二進的裡頭,也寒光閃閃,稍微有點恐怖。
那都是他們逼他的,因為前面的好幾十次經曆,被毆打得人都麻木的廟祝學會了在廟裡自己住的地方放了能把廟移平的暗器,發誓要讓這群混蛋吃不了兜着走。
廟沒了神會自己建,自己沒了就是真的沒了,所以他問心無愧!
“喂,原來那邊莫名其妙的機關是這樣來的啊!”
安科逐漸理解了一切。
音東這種不顧信徒死活的态度讓安科直接感歎一句神與神之間的差别比人和狗還大,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放任自流的神,那個廟祝也是真的離譜,也不能說完全不尊敬神吧。
尊敬,但是隻能尊敬一點,香是每天都上的,衛生也是每天用音東神像噴出來的水掃的,有一種互相傷害的美感。
幸好這個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道士在看過第一進和第二進的布置後,是能好好交流的,通過一番攀談,道士收集了廟祝的要求,并且在武力威脅下十分主動的幫忙一起搞了衛生,最後踉踉跄跄的爬出廟,感覺像是被龍王榨幹了。
在縣令戰戰兢兢的招待下,道士對着廣大群衆說邪神廟…不是,龍王廟接受參拜,可以實現能力範圍内的願望,真的不能再派人去打了,軍隊去了那兒也會集體死在那裡。
“道長,真的不能用火炮轟嗎?”
縣令還不死心,拉着道長的袖子死活不讓人走,結果把那個倒黴蛋道長氣炸了,他一拂塵把縣令幹倒在地上,緊接着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長管火铳朝天開了一槍,然後踩着縣令的頭一頓輸出。
“你特麼的聽不懂人話啊,你看老子這個樣子,身上七八把火铳,還不是給那個頭上戴了個透明紗罩的廟祝幹了一天衛生”
“那可以叫其他正神的信徒來…”
縣令在他腳底下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勸你别搞,你個狗官!
“你這兒窮山惡水出刁民,我一路上被搶了七八次,要不然也不會配這麼多槍,我都這麼難受了,别說其他正神了,這地方鬼才來”
“我在廟裡看見那幾個山賊做成的燈那是開心得不得了啊!真是惡有惡報!”
“你不治理幫百姓過日子,還特麼能在這裡搖涼扇,再這樣下去這破地方神弗福也”
罵完一串可以把自己功德扣完的話之後,道士大搖大擺的走了,隻留下滿城對他的通緝令。
啊這。
總覺得這道士聽起來不簡單的亞子。
此時已經聽笑了的安科:“這樣一搞你的廟就絕對沒人拜了”
“還好嗦,有人的”,音東盛了一碗蟹釀橙,姿勢優雅的抿了一口,然後就默默放下勺子,一雙眼睛幽幽的盯着
“安嗦,我想吃你做的飯”
“你想peach”
正如安科所料,那一波搞完,廟被圍起來了,傻屌縣令下令不許放東西進去,也不許裡面的人出來,他覺得是道士和這座廟的廟祝串通好的要搞邪/教,然後騙到他頭上來了。
所以他要把廟祝困死。
但是這個情況很快就結束了,在大概一個月後,因為支撐不起來回跑的路程,縣令讓人用膏泥把廟門封死,然後就沒人去守着了。
别忘了這裡的背景,這裡連年大旱,村民為了活命都變成山賊了,縣令還是個沒什麼用的傻屌,音東的龍王廟離城區又遠得讓人震驚,能守一個月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來拜的人…其實也不算是來拜的,她應該算來自殺的。
這位女子是從旱情更嚴重的地方逃難來的,結果在進城的路上就愉快的遇到了那些看似是村民實際上是山賊的犟種,然後就被一路追着進了廟。
很奇怪,原本被膏泥牢牢封住的廟門竟然是敞開的。
不,不能說是敞開的,應該說是被卸下來的,看起來是間了無人煙的破廟,并且荒廢許久。
安科:“原來門那個時候就壞了啊!害我搓了那麼久泥!”
别誤會,他們并沒有想做澀澀的事情,隻是想把人吃了補充水分而已。
在生存面前,繁育從來不值一提。
但是很明顯,女子誤會了,蓬頭垢面的她四處看了看,就看見了水螅神像那噴水的觸手。
整個神像,非玉非鐵,呈現出一種溫潤的光澤,卻又有金屬的鋒利,頭撞過去一下非死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