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毅然決然的撞了。
接着就理所當然的沒成功。
本來看起來很是堅硬的觸手在她撞過來的瞬間變得比絲綢還柔軟,一下就托住了她。
恍惚間,她聽到一個聲音不爽說着:“不要弄髒我好不容易重新塑好的雕像嗦!”
聽到這裡的安科發出氣球漏氣的笑聲。
“卧槽哈哈哈他連你的口癖都學走了!”
“安,你瞧不起我的口癖嗎?”看他笑得整隻貓從椅子上掉下去,音東氣得都不說那些語氣詞了。
“沒有沒有”,安科連忙否認,“隻是有種在發黃的曆史中看見故人的滑稽感”
他現在百分之九十肯定這兩位肯定是音東的信徒,隻是具體是什麼職位還不确定,但是能搞得這麼清楚,他覺得他們應該是類似響熹這種的記錄者。
對眼前景象大感震驚的女子坐在那裡半晌回不過神,覺得神明顯靈的她趕忙往神像後躲,希望祂能庇護她,結果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丢到了插香的鼎旁邊。
“管一次上三十柱香嗦,不許讓我白幹咯,管完來還願哝,我要吃魚,記得給我魚貢品喲”
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旁邊不知道何時站了一位穿着白色罩衣的紅衣廟祝,手裡搞批發似的提溜着一捆和他身高不符極其巨大的香,此時,他正努力的把那捆大得和一箱鞭炮一樣的香怼到她手上。
“快點嗦”
那不知道哪來的聲音還在催促,女子擡頭一看,好家夥,那群人已經追到門口走進廟的第一進了。
見此情景,沒有時間的她隻能把香整把塞到青銅鼎裡,就在她以為廟祝會幫忙點的時候,這個穿得和歌女蟲差不多的廟祝一副不熟悉業務的樣子掏了掏口袋,拿出來一個受潮火折子,用微紅半透明的手在那邊笨拙而恐懼的劃了半天,動作很優美,就是沒點燃。
一時間,看他劃火折子,她竟然有一種時間過得很慢的感覺,真是歲月靜好…個鬼啊!
一把搶過廟祝手裡的火折子,女子三下五除二把火點上,但是那玩意的火焰太小了,女子隻能對着香一個一個點,眼見着那群山賊快要沖到這裡了,她手裡的速度再一次加快。
終于,在山賊已經把絆到自己衣袍下擺的廟祝抓住準備放血的時候,女子把香給點上了。
然後,和香一樣,那些山賊的頭一個接一個的爆炸了。
本來聽得正開心的安科突然意識到不對。
“等等,什麼和香一樣爆炸了”
“哦,第一次有香客,他緊張拿錯拿成打山賊的武器了嗦,那就是鞭炮,威力很大,廟頂都被炸沒了”,音東一臉的無所謂,好像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一樣。
而聽他解釋的安科則滿臉的驚悚,這件事在他看來簡直無法想象。
媽呀,這個廟祝上香給神上鞭炮啊!
為什麼,明明是個神廟廟祝,結果看起來和神不是很熟的樣子啊!
于是,在喜慶的鞭炮聲和屋頂坍塌的轟鳴聲中,廟祝和女子在神像勉強支撐的一個小角落相互對望,一時間,灰塵和暧昧在這狹小的廟宇裡無限增長。
“喂,槽點太多根本吐不過來啊!”
盡管安科和對面包廂裡那個年輕一點的小夥子一樣都快聽瘋了,對面那個老幫菜卻還是沒有停下來。
“那就是你的祖宗和祖宗母,他們看起來太惡心被看不下去的龍王趕出神廟”
安科:“趕得好啊!”
後來,因為幹旱沒水,自然沒魚,祖宗母為了還願,還跟龍王求了雨,這時百姓才發現原來這廟還挺靈。
後面龍王廟因為靈得可怕而财大氣粗,連漢白玉的池子都起了好幾座,整座廟鑲金帶銀,都說這座廟除了财富,還蘊含着長生的力量。
因為你祖宗在一百年後又出現了,樣貌根本沒變化。
“最後,喜歡醋口的祖宗母自創了醋魚當貢品,神很喜歡,大家也很喜歡,所以後面還開了個酒樓,叫木婁夕蔔木婁”,那個滿嘴胡說八道的老幫菜以這句話為結尾,然後就不講了,開始喝茶清口。
“你很喜歡?”
安科和那個小年輕聽得人都傻了,先别說他篡改曆史吧,難怪這種醋魚不管是聞還是吃都會讓人連盤帶魚一起掃垃圾桶裡,原來不是給人吃的啊!
被安科用看異類的表情看,音東也很受傷。
“都怪你把我嘴養刁了嗦”
此時,對面的醋魚也上了,因為醋魚恩怨被安科叫成老幫菜的那位含着熱淚把魚肚子上的肉拆下來放到嘴裡。
“就是這個味,難吃!”
“龍王廟廟祝第二十八代及二十九代”
他突然騰的一下站起來,并且拿起放在角落粗得有點不太對的香點燃插在醋魚前的桌上。
“龍王救命啊!”
在這聲慘叫落下後,在小年輕懵逼的目光中,不知道哪冒出來一群大漢直挺挺的破門而入,把他倆和兩頭雞似的抓了。
而此時的安科,看着他面前被扒拉掉魚肚子的醋魚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喂,他偷吃貢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