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算出來了”
晏二在外頭就像個沒媽的小白菜,看見他倆走出來眼淚都要憋不住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一無是處。
一上來和三叔一起認錯神,接下來龍王叫他們配合一下,他個實心腦子配合了,但是隻配合了一點,把神擋門口了,接下來和神搶魚吃自己又沒意識到,好不容易有個彰顯家族金錢力量的機會,結果神被帶局裡了。
完了個大蛋,他覺得,看音東那個殺人的眼神,三十代廟祝很快就要上崗了。
所以在來的路上,他開着輛低調的邁巴赫舊約,平常穿的漢服長衫也換成了暗紅色西裝,身材高大挺拔,那身影仿佛素描畫一般,每一個線條都冷酷深邃。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堵高牆,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和恐怖非人的氣勢讓周圍的過來說好話的警察不寒而栗。
然而,在音東出來的那一刻,這個光是存在就像是一場威震天下的風暴的人瞬間變成了一頭小狗,甩着尾巴撲騰着趴趴的耳朵就往主人那邊沖,即使被音東嫌棄的推開也沒有絲毫傷心,依然一副活力滿滿的樣子。
旁邊過來安撫了他半天,結果不僅沒一點效果還被東圈太子爺吓個半死的警察:卧槽,有變色龍!
“哎喲,安公子,真不好意思啊,您别這麼守法了,我真的害怕,您一天級上來給輔警按倒了,這合理嗎,您反抗一下啊”
另一邊,帶着首都口音的局長點頭哈腰的跟在安科身後給他送了出來,頭上滿是冷汗,背後都被浸濕了。
“還有你們倆彪子,真給人扣局裡來了”,他轉頭就綠了臉,對着旁邊一臉不服氣的倆實習警察一頓臭罵。
“你倆才黃級,就不怕死的把天級上的安公子給扣來了,特别是你,你做筆錄就做筆錄,你攻擊安公子做什麼?人家想當貓就當貓,哪天想當草履蟲了,沒犯法,你都沒資格扣他”
“行了行了,我原諒他們了”,安科看做人圓滑的局長在那邊盡力演戲,心裡是覺得真的沒意思。
他知道局長是怕他怪那倆警察,給他們升遷路上使絆子,所以先替他罵罵他們解解氣,就是希望他放過他們,但是他真的沒那麼閑,沒什麼深仇大恨的話,沒必要專門盯着倆倒黴蛋搞,而且他倆也是按規矩辦事來着。
結果其中一個看上去稍微有點過于血氣方剛的警察給了安科好大一個驚喜。
“就是有你們這些富二代,滘東才會亂”,他指着安科的貓腦,整張臉被自以為的正義扭曲得猙獰無比。
“那個…我是來旅遊的,我是光月的,而且我挺窮的”,安科好脾氣的看着他指過來手指頭上的指紋說。
“就是有你們這些富二代,光月才會亂”,實習警察有些不服氣的把話又重複了一遍,但是顯然,這次他的氣勢已經弱了。
一旁的音東已經想動手了,頃刻間,那倒黴蛋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群高階異獸鎖定了一樣,渾身發毛。
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的冷汗讓他身後一陣冰冷,仿佛有什麼軟體動物悄悄順着他的身體纏繞而上,他的心髒一陣狂跳,渾身叫嚣着要逃離,卻被看不見的力量定格在原地,那股力量甚至捏緊了他的喉嚨,使他根本無法呼吸。
這回局長都不敢說話了,安公子都給台階了他硬是端着不下,這還怎麼救?
在一片駭人的寂靜中,另外一個實習警察小聲提醒那個勇得可怕的倒黴蛋。
“師兄,光月犯罪率全國最低,第二低的是滘東”
安科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剛醞釀的怒氣一下就散得差不多了,而對倒黴蛋警察的鎖定也一下消失。
廢話,光月那是我踏馬老巢,犯罪率高了那我白瞎了。
那警察在威壓撤掉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濕得像是從河裡撈出來,隻是左手還徒勞無功的伸直指着安科,像是根秋收後留在地裡無能卻倔強的稻草,在狂風暴雨中還不知死活的指着天。
“算了,期待你成為一個好警察吧”,安科無奈的笑了笑。
他移開實習警察的手指頭,然後悠然的收起尾巴起身朝門口走去,隻留下一個看上去很危險實際上也很危險的背影。
就是那個黃色小毛衣有點破壞氣氛,有幾個路過的女警看完安科的扮相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另一邊的音東見狀,也面無表情的轉身出門,他和他們沒什麼好說的,要不是安,他才不會來,晏二則落後半個身位一臉冷凝的跟在旁邊,裝b,他很會的。
見剛剛要死人的感覺散得差不多了,局長這才又低聲下氣的湊過來,心裡罵成什麼樣沒人知道。
“您這幾天吃好玩好啊,剛剛小徐就是放屁,您别往心裡去”
“你等着,你犯罪了我一定會抓你!”
都被吓成這樣了,他還在放狠話,這下安科更覺得可樂。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犯罪的?
你覺得這個世界的規則誰在定?
他現在當貓久了被這個軀體都影響到了,見到這樣的人隻想玩弄,而不是立刻殺死。
當然,這也與他在主世界有關,在别的地方可以,在這裡要是仗勢欺人太久的話,沒什麼意思了不是嗎?
“好,你加油”
本來都走到門口了,聽到這句話的安科輕笑一聲,随即似笑非笑的轉過來,還朝他搖了搖挂着神格手串的尾巴。
在神格手串撞擊的叮鈴聲中,安科以和身軀完全不匹配的靈敏度竄出去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風乘來的一點低沉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