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音東的傻缺廟祝還是沒有被打死,他甚至被安科分了一口魚,此時像個蹲在做飯的媽旁邊正饞嘴的小孩子。
“邊上玩去吧,老在我旁邊轉悠危險呐”
見到過要吃飯的,但是第一次見光明正大在神面前吃神還沒吃到的吃貢品的,你這孩子挺野啊。
安科誠懇又無奈的看着這個還沒搞清楚情況的倒黴孩子,他已經被這位搞得有點滄桑了,年輕廟祝罪不至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安科的手也有點癢了。
“嗚嗚嗚真好吃,沒事我不怕,敵人來了龍王擋着就行,我會在後面加油的”
年輕人叼着塊魚,發音糊在一起有點聽不清楚,但是這一切都無所謂,安科隻覺得他的死兆星在一直閃,他身後似乎有一隻貓死神在候着,那貓死神見了安科還跟他打招呼。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再繞着我轉悠下去,你就危險了”
安科建議他看一下音東的表情。
明明剛剛被揍了第二頓,身上的皮子都留着觸手抽打的痕迹,他是怎麼做到還是這麼開朗活潑的?
另外,對于音東套路他讓他來龍王廟的新廟做飯這件事,安科沒什麼感想。
左右就是看音東繼續被氣炸肺而已。
攤上這種信徒真是老倒黴蛋了。
在滿臉怒氣的吃完飯後,音東撒着嬌要安科陪他去逛街,安科想逃,但是覺得今天音東已經很慘了,又覺得直接跑掉不太好。
于是他倆就在湖旁邊的商業城走到微信步數破三萬,從Lw逛到Gucoi,從Prade逛到Barberry,連踏馬Victorie\' s secret都進去了。
“我說,你一個男的你逛人家女士内衣店幹什麼?”
再被拖進去轉了半天甚至還看着音東買了好幾套後,安科有點蚌埠住了。
天知道,他看見音東面色平淡的去結賬時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扭曲。
貓腦過載.jpg
“我就是喜歡嗦,反正還有其他殼子可以用咯,我記得你也有女性的殼子啊,你為什麼不買咯?我送你幾套?”
“啊這,不了不了”
這句話成功堵得安科說不出别的,他隻能唯唯諾諾的跟在音東旁邊,有一種跟在富家千金後面提包的老奴的既視感。
“沒事啊,這一片商圈都是龍王廟建的,經理認識祁晏咯,免費拿”
說着,他倆就進了另外一家奢侈品店,那櫃姐也是個癫的,一直繞着另外一個客人蜜蜂似的介紹産品,就沒往音東這邊看一眼。
他今天氣了太多次,都已經懶得端那矜貴的氣質了,而且,和往常一樣,他看起來很潮,外表的時尚往往代表着内裡的窮困,畢竟他的衣服上還滴了些深色的湯汁(剛剛一邊揍廟祝一邊和廟祝搶着吃魚導緻的),看上去像是沒有良好家教一樣。
總之和旁邊那位穿着樸素面色慈祥,身上戴着價值不菲卻看着普通的飾品的老奶奶不一樣。
那老奶奶說話細聲細氣又談吐不凡,惹得安科都開始無意識的搜索中文高級詞彙,準備一會開口别讓人家把自己襯托得像條地瓜。
當然,他氣質主要影響因素還是跟在旁邊穿着黃色小鴨子毛衣還戴着李導給的神格手串的安科,此貓能迅速把音東從帥氣俊男變成村裡幫奶奶和貓一起去打苞谷的傻小子。
“請幫我介紹一下這款咯?”
見那邊人不來,音東竟然破天荒的很禮貌的主動打了招呼,惹得安科都有點震驚。
卧槽,也被影響到了?他還會說請?
“你自己随便看看吧,反正都買不起”
音東和那個倨傲的櫃姐對掐,隻是随意拿起記梵茜櫃台上的一支今年新上的粉絲絨N27雪柿桃色号劃在胳膊上試了試色。
一旁本來根本不想上前服務的櫃姐看見他的動作頓時踩着高跟鞋哒哒的沖過來
“真醜喲”,音東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看也不看就把口紅丢了回去,在櫃姐怒氣沖沖的注視下用鼻孔看着她,然後略過她的身子指着她身後。
“除了這個色号,其他包起來,我全要了嗦”
接着,在櫃姐抛下另外一個客人吭哧吭哧的幫音東打包完把東西遞給他後,還沒等她臉上的喜悅消散,音東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随後直接撥通了電話。
“祁晏,把三樓A307的店買下來,592号櫃姐辭了”
“大人,那個店本來就是我們的,要辭她是吧,沒問題”
至此,在癱坐在地上絕望到顫抖的櫃姐前,安科對龍王廟的财力又有了一絲不真實的認知。
祁晏,是龍王廟廟祝的名字,或者說,每一個廟祝都得叫這個。
據說這是為了防止叫不上名字被音東抛棄。
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有倆廟祝的音東管二十八代和二十九代都叫這個,為了避免搞混,音東叫他們晏一和晏二。
祁晏這名字别的不說,還蠻霸總的,和他們的某些行事風格很像。
今天的安科仍想要擁有這樣财大氣粗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