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無視了安苄的慘叫,在努加略顯驚恐的目光下把魚翻倒,繼續進行解說。
“之前我在實驗室解剖魚,一般從肛/門入刀”
然後努加就見着安科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把閃着寒光的大刀橫着插入魚腹部,随後絲滑的切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努加被刀身的寒光閃得一個恍惚,下一秒就看見安科把魚肚子裡的東西都掏出來碼好了,簡單得像拿起杯子喝水,整個過程中地上幹淨得恐怖,幾乎沒有血濺出來。
大哥,鲨魚如麻啊!都鲨出經驗來了。
“這是魚的性/腺,母魚哈,一會做個魚籽”
安科沒注意到努加在幹什麼,指着一坨黃色橢圓形的東西跟他說。
接着,他又拿起一個紅白相間的氣球狀物體給努加看。
“魚鳔,一會煲個湯”
最後,安科摸着魚的側邊,那裡有一排帶孔的魚鱗,這是側線鱗,魚用來感覺水流振動的,裡頭有豐富的神經,會腥的魚線在就這裡。
他在魚頭旁邊開個口子找到魚線頭,左手拿刀拍打魚身右手拉線,這樣一條完整的魚線就出來了。
“然後再刮個鱗,把肚子裡的血線和黑膜拔掉,就可以片大的魚片了”
“這魚是低等真骨魚,肌肉很軟且僵,肉之間需要肌間刺來控制遊動方式,支撐大側肌肉”
“這鯉魚的肌間刺一般是七字型,從魚頭到魚尾有兩排,所以我們順着它肌肉紋理片就可以把刺全剃掉”
努加一邊聽一邊看,最後看着安科擺出來的兩大片魚排,整個人充斥着迷茫。
才過了兩分鐘,大哥這是從哪開始片出來的一塊純魚肉排啊?
魚鱗又是什麼時候刮的?
這是魔術嗎?
原來吃魚要這麼麻煩?
其實,在來華夏之前,努加一直認為魚就是一種渾身是肉的長方形生物。
“來,你試試”
安科的聲音把他從沉思裡拉出來,他給了努加一條裡面最小的魚,随後就無視他開始極速片魚了。
這孩子,拿條魚自己玩就行了。
隻要别騎着那隻玩具駱駝跑出去丢人,都行。
努加抓着那條魚,突然感覺這個場面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小時候全家做面食類貢品給真主,表示對真主的尊敬,忙得要死哥哥們看他也想幫忙,就揪了一小團面團讓他自己去玩。
而現在,他被丢了一小條魚…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
努加被激起了好勝心,雖然他覺得華夏菜很難吃,但是他是有用的!
大不了片完了看着他們做熟吃。
“行,那你把那魚弄了我再給你一條”
于是,一會後,安科獲得了一坨魚糜。
“…沒事,做成魚丸吧”
“大哥,下一條一定可以!”
然後安科就獲得了包括但不限于的,魚條,魚球,魚坨坨等,搞得他有點哭笑不得。
“魚死你手裡挺值,藝術品”
死之前還享受一套完整的淩遲,都剩骨頭了那魚還蹦哒呢。
這孩子鲨魚經驗沒有,但是刀快啊!
不過這個時候安科也把魚全處理好了,地上完全沒有污漬,那些魚的器官壘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法醫解剖似的,有一種端正的恐怖感。
“大哥我不吃魚了,我覺得不符合我口味”,努加生怕他給自己上醋魚,急急忙忙的就在安科去廚房的時候叫住了他。
“行,一會出去給你買倆面餅吧”,安科用洗幹淨的手不解的撓撓頭。
這孩子不吃魚的嗎?他真的,我哭死,不吃魚還幫忙,雖然幫的倒忙。
他不吃我吃,問題不大。
半晌後,安科從門外回來了,在音東期待的眼神下從小紅的空間裡拿出一個大得過分的竈台,然後在上面放了一隻鼎。
這裡面可是有一百多條魚嗷!
望着那略帶橙色的棕色醬汁和金黃的烤魚邊,鼻尖是熟悉的鮮香味,安科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随後,他又拿出來一道紅燒魚卵和一道魚鳔湯,香味瞬間在整個内室彌漫開。
這時,本來還在裡頭玩茶杯的努加冒了出來。
“大哥,這是什麼,好香呀”
本來他以為華夏的魚就是很難吃,但是現在一聞,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所以大哥聽得懂我的意思吧!
“魚啊?”
安科完全無視了他期待的暗示,給音東先擺上碗筷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他把自己的子裔放出來後,見努加還杵在那邊,表情跟個讨食的狗似的,瞬間明白了。
這孩子也想吃啊,還好沒忘記買。
安科趕緊從小紅的空間那邊掏出一張街旁邊回民飯店裡買的純白面大餅和白切羊肉遞給努加。
“吃吧,知道你不喜歡吃魚特地給你準備的,你要是聞了那個味道受不了可以去外面”
說罷,安科也拿起筷子加入了吃烤魚的行列。
“?”
望着鍋裡濃油赤醬的魚和自己手裡白慘慘的餅和肉,努加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