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于薩缪爾來說是極度刺激的一天。
來玻璃本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可能比較吓人。
他是一隻雙尾人魚,或者說,他的守護獸硬生生逼着他分裂成了倆。
據他的守護獸說一個是前世,一個是轉世。
這是他們家的特性,或者說家族遺傳病,離他們親緣關系稍微遠一點的就還好,比如說摩拉摩拉那頭,就一魚一人,搭配得非常順滑。
但是他們這頭,特離譜大爺全家都是陰陽魚,一條守護獸自動分裂成兩條,顔色完全對立,就比如他的黑白魚,他爹的則是紅綠魚。
兩條魚有不同的思想,進而導緻主人出現精神分裂,也被完全撕成兩個。
他和他,不是分/身,就是他和他,隻是能收回來而已。
黑發的因為窮養,性格孤僻,自尊心強得可憐,在學校裡是不折不扣的freak(怪胎);金發的則是陽光開朗大男孩,符合米國橄榄球隊隊長的人設。
他和他在學校裡甚至是被分成兩個身份的,一個被霸淩,一個是霸淩的團體的一員,這樣完全可以算作兩個獨立個體的卻偏偏完全共享五感和記憶,甚至在隔了一段時間後還得融合在一起一會,不然就會出生命危險。
但是這種融合會加深兩邊獲得的記憶,導緻精神失常。
薩缪爾覺得自己過得異常疲憊,好幾次都想死,但是他爹特離譜大爺卻說他泡在蜜罐裡,離真正的危險遠得不行。
他根本不信。
随着年齡的增大,這種分裂的情況會愈演愈烈,最後這個家族的死亡方式大多是硬生生把自己撕成兩半,或者兩個自己融在一起同歸于盡。
不過在死之前,如果要把這個家族的個體殺了,那就得兩個同時弄死,不然死掉一方也沒什麼用處,另外一方甚至能短暫的操縱那個被刀了的身子。
前段時間特離譜大爺被狙神專用的子彈打中了腦子還能活蹦亂跳的,就是靠的這個。
他頂着沒有頭的身子還憑借一手讓米國再次偉大的演說,成功讓米國人民熱血沸騰,覺得他這個人能處,肯定幹實事,都被爆頭了還要競選總統,這就是米國精神!硬生生把支持率都拉了上去。
畢竟在他頂着那副恐怖電影才能見到的樣子演講的時候,他的有力競争者已經被報了好幾次公開演講的時候漏尿漏屎了。
當然,特離譜大爺演講的視頻是R級的,沒頭的屍體講話什麼的太可怕了。
這大爺看上去精神狀态有點超過現在的年輕人,顯得瘋瘋癫癫的,沒關系,他們全家都這樣,誰都别瞧不起誰。
雖然但是,就這樣一個神經病還勝選了總統,米國離涼涼不遠了。
不過相比起來,把米國的未來交給一個漏尿漏屎的八十歲老人比交給特離譜大爺更離譜。
扯了這麼多,主要要說的就是薩缪爾覺得自己不正常,他來這裡以後謹小慎微的,兩個甚至融在一起好久了,生怕被人當成freak。
一開始他被直接分到這裡的時候,很怕被校園暴力,更怕自己去助纣為虐校園暴力别人,看起來異常冷漠,和安科等幾人的交談也隻是淡淡的。
我是地級,已經超越了很多普通人,不能靠實力歧視舍友的!
安科:啊?靠實力歧視舍友,你說的是人話嗎?你有什麼實力我怎麼沒看着?
當時的薩缪爾看了一眼看起來十分不聰明的安科,選擇了當場老實。
那個年貨展上拖家帶口買土特産的老媽媽在玻璃本第一屆聯合國口水大會上舌戰群儒,把其他過來想要分一杯羹的人罵到直不起腰然後哭着倒貼華夏錢,最後更是靠着無法想象的力量把本來瀕臨崩潰的世界給修了回來。
别的不說,他料理自己就像料理洗碗池裡地級巅峰的鲈魚一樣。
想到這裡,當時坐在餐廳桌旁邊的薩缪爾又斜着撇了一眼開放式廚房裡專注于用觸手做飯的安科。
他把菜刀切出了殘影,陣陣的冷光帶着細微的風聲讓薩缪爾有種自己被下鍋了的既視感。
額…總不可能有生命危險吧,這是上學,而且這裡是學生宿舍,他們還能殺了我不成?我一個地級,就算遇到危險,也有一戰之力!
他旁邊,發現他在看安科的音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超乎想象的威壓撲面而來,把他憋得說不出話來。
…也有逃跑之力。
“王,你吃冰沙嗎?”
伊萬正在研究如何把制冰機打開,研究到最後,他發現自己帶過來的機器和玻璃本的接頭不太匹配,所以當場放棄,直接一揮手把制冰機和裡頭裝在不同容器裡的水果汁一起給凍了起來。
那玩意被凍得看起來邦邦硬,體表溫度至少-80℃,靠近都能把人的皮肉凍成柿子,貼幾下那你那塊皮肉和裡面的骨頭都别想要了。
薩缪爾就這樣在心裡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切,心髒跳得好像能當場扛着身體連夜回米國。
麼事哒,沒事哒,沒!事!哒!
被來一下的話…也能留個全屍。
就在這時,安科的觸手提溜着努加的白衣服後領子把他丢到薩缪爾身邊的椅子上。
“别在這兒玩了,一邊等飯去”
之所以強調白衣服後領子,是因為,這個看上去也傻乎乎的棕色阿凡提,他除了衣領外衣服其他地方都被暗紅的血染紅了!臉上更是除了亮得發黑的眼睛和一口白牙外什麼都看不到,正在揮動的手上還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彎刀!
努加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剛剛剁完牛肉的刀噴上保養噴霧,開始認真清潔,這一畫面把薩缪爾看得整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