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兄,比起擦刀,你是不是應該關注下你自己?血都流一地了啊!
然而努加并沒有注意到薩缪爾異樣的眼神,而是開開心心的跟安科炫耀起來。
“大哥,那牛肉塊剁得還行吧,我之前鲨人的時候經常避着神經切,人被肢解一點都不痛的”
“挺好的,沒筋,但是下次能不能注意點衛生,我一看廚房,還以為你切到牛肉大動脈了,那血能噴天花闆你是現場鲨了頭牛嗎?”
“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剛剛叫人送了頭牛現場宰了!”努加震驚中帶着崇拜的說,“雖然我第一次鲨牛,但是牛和人還是有類似肌肉結構的,我特地剔下來最嫩的一部分”
“那剩下的呢?“
“細細的剁成臊子,不能産出大件垃圾麻煩清潔工打掃衛生…”
“唉,那就能麻煩我了嗎?我真服你了”
望着一臉無語的安科從廚房端出來的幾大盆血色的廚餘垃圾,看着那還在抽搐的肌肉神經,薩缪爾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失聲了。
被砍幾下的話…也…能在玻璃本地下河找到他的碎片。
集齊一萬個就能召喚出薩缪爾屍體。
有碎片已經不錯了,至少會有好心人報案吧!
下一秒,細細密密的暗影觸手從角落鑽出,把那幾盆廚餘垃圾拖進了陰影裡,還有觸手不知道從哪順來了幾瓶空氣清新劑在噴,甚至還是檸檬味的。
嘿嘿,這個空氣清新劑在哪買的,效果也太好了,我旁邊坐着個血人我什麼都沒聞出來啊!
“謝謝啦鬼屋”,安科感謝的拍拍乖順的落在他腳邊的暗影觸手,然後給了它一點點神力結晶和一小碟試嘗的飯菜。
額…薩缪爾看着完全沒有痕迹的牆角陰影,在這裡死掉的話…可能就永遠失蹤了。
其實安科這個華夏人真的很好,非常溫柔細緻,薩缪爾甚至都沒接觸過這種春風細語般的性格。
在強得可怕的同時,他并沒有強者慣常的架子,甚至能在住進來的第一晚注意到自己的窘迫,選擇了照顧自己的自尊心親自下廚,而沒有讓那個棕色的阿凡提叫五星大酒店的跨國外賣。
吃飯的時候自己被嘲諷了,他以為是霸淩的開始,結果沒想到安科吃完飯後就提着經常和他纏在一起的音東過來給他道歉了。
他甚至還會和自己讨論壁畫藝術,而且見解十分獨特,就像他就是壁畫裡那個神一樣。
雖然當時在旁邊聽着的羅斯國前任領導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十分猙獰,感覺下一秒就要把他凍成碎碎冰。
在這裡住了幾天後,他發現自己所想象的情況并沒有發生,反而他在安科的投喂下胖了幾斤。
而且跟舍友的相處也很融洽,他現在甚至能拿着安科給他們的布袋和努加出去買菜…了…
薩缪爾看着眼前足以被打成馬賽克的現場,眼前一黑一白的宛若黑白電視,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兩個人格是那麼的統一,都在發出絕望的悲鳴。
“你怎麼了?”
一旁,把刀插回守護獸空間裡的努加發現身旁沒動靜,就關心的問了一下。
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出來買菜,還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薩缪爾看起來就蠻靠譜的,大哥和真主都叫他多和人家學學,他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努加現在比較關心薩缪爾的心情,他為什麼一臉空白,是沒想好要買什麼菜嗎?可是大哥在來之前早就把購物單發到他們手機裡了。
“他他他!”
好一會後,薩缪爾支支吾吾的指着地上的血泥發出了突突槍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你把他…”
“砍死了啊?怎麼了嘛?這裡不讓砍人嗎?我會收拾幹淨的,不給别人添麻煩”
努加睜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把薩缪爾一身的汗毛全看得豎了起來。
“就算他搶劫我們,你也不能…”
“可是他要動大哥給我的袋子诶”
“就算這樣你也不可以…”
努加又拿出了刀。
他發現這個布包上有幾個沒織好掉出來的線頭,想砍掉。
一回頭,發現薩缪爾麻溜的閉嘴了。
不太明白,總之先買菜。
薩缪爾覺得他爹說的有道理,自己擔心校園暴力有點太多餘了,他最應該擔心的是人身安全才對。
不就是舍友人均殺人狂嗎?我扛得住!
然而,在那天,打開卧室門出來找東西吃的薩缪爾在看到眼前景象後仿佛聽到了教堂的聖音,徹底升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