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羊媽打完準備把這塊白色塑料布丢進不可回收垃圾裡時,祂突然想起來今天會有個學生來。
那學生看照片好像披了塊白布。
現在白布在,那學生呢?給孩子吃了?
剛剛還熱血上頭的羊媽這下感覺一股冷意從心底傳來。
我該不會因為這個被開除吧。
總之先找時光機…學生!
在羊媽又把地犁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學生時,祂絕望的看向不遠處那群戰戰兢兢的黑山羊幼崽。
該不會已經消化了吧…
偏偏這個時候努加還在裝死,結果幾隻不怕死的黑山羊幼崽又好奇的湊過來玩他,歡騰的幼崽被羊媽不耐煩的趕到一邊,讓它們别來打擾自己思考。
夕陽下,羊媽變回人形,用手撐着頭,窩在田壟上陷入沉思,背景是一群上竄下跳宛若瘋猴的黑山羊幼崽,和一塊到處亂飛卻沒有破損,顯得質量很好的白布。
世界名畫,我,我的地,我的崽,我近在咫尺遠在天邊的學生。
最後,實在找不到,羊媽選擇把土地老兒…科斯萊直接叫來問,看看有沒有什麼補救措施。
“那個被您孩子當鬥牛神器玩的布就是您的學生啊”
“哈?”
“老師好”,在空中亂飄的努加适時的開口了。
“老師不太好”,羊媽歎了口氣,眼前一黑。
“你怎麼不說話啊!我還以為你被我孩子吃得隻剩下顆頭了!”
“老師你也沒問啊”
這就是努加和羊媽的初次見面,這次見面不僅給羊媽留下來這個學生不好惹的印象,也給努加留下了這個老師像安科的印象。
“喂!這都什麼呀?跟我什麼關系啊?”
聽了一半的安科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都有很多孩子,每天垮着個臉忙裡忙外,感覺被生活打成肉丸了,老師還是墨魚海帶味道的,還會給我吃東西”
喂,你真不給羊媽臉啊,沒看見祂的表情都變了嗎?
對此,羊媽沒什麼想說的,隻是在吃這一問題上給安科解釋了一下。
“我當時為了給他賠罪把地裡的果子拔了點給他吃,結果轉個頭,他進混羊堆裡根本找不到人”
羊媽對努加這個隐形人特性十分甚至一百分的費解。
這個玩意在一天之内适應了惡臭的環境,并且跟祂的孩子們打成一片,一會就一股子羊膻味,弄得羊媽都有點找不到人,真的很離譜。
“好家夥”
努加的環境适應能力真的好強。
“那你哭啥啊,這不相處得挺好嗎?”
安科撓頭。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學什麼的”
學什麼…應該不會很離譜吧,安科覺得最離譜的系應該就是薩缪爾那個山海經考古遺迹系了。
羊媽一個種地的,再怎麼分配也不會給分配一個打螺絲的給祂吧。
“他的專業名字叫口腔3D打印系”
“huh?”
這回輪到安科玄幻了。
什麼玩意,這是羊媽能教的嗎?祂一個C語言都看得費勁的傳統神現在要教人3D打印了?
“這專業後面還有個括号,牲畜,特指羊,我那叫一個生氣啊”
确實,這個專業分配有罵羊媽的嫌疑,真的有點過分了。
“氣死我了,我孩子口腔很健康,一嘴的牙一天就能啃十裡地,不需要種植牙!更不需要3D打印的!”
…喂。
但是礙于一些别樣的安卡拉原因,羊媽還是教了起來。
雖然祂自己都不懂。
這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三幻神之一拼老命自學了如何組裝和使用3D打印機器,還自己自費從泡泡那裡訂購了老多原材料。
祂真的,我哭死。
“你真的太好了,那現在不也挺好的嘛?”
安科愣愣的說。
“好什麼呀!”
羊媽發出了類似抓娃娃那部電影裡馬麗的尖叫聲,接着給安科看視頻。
那視頻裡,一大群黑山羊幼崽頭上嘴上挂了一串尖銳的銀色物品,正開心的蹦哒着,對自己目前的裝扮非常滿意。
哦不,說得不全面,這群玩意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金屬制品,看起來特别廢土風。
這不是3D打印牙齒嗎?怎麼着打印着打印着還印了一身啊?
這群黑山羊幼崽給安科的人形審美一種,末日了,沒什麼武器,隻能找點破銅爛鐵挂車上防喪屍的感覺。
不過在安科的古神審美看來,這群黑山羊幼崽有種不學好去染了黃毛的質感。
而且還全去了,染得很均勻,感覺下一秒就要村口集合開始撒水泥了。
望着安科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後嘴巴開開合合宛如金魚的樣子,羊媽提着努加就像找到了孩子家長一樣。
“冕下,您感受到了吧,您肯定感受到了吧!”
“他帶壞我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