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第一次在自己親爹的臉上看到了茫然的表情。
笑死,那個表情怎麼形容呢,就像安科抓一把空氣逗毛球說自己手裡有貓條,結果打開來什麼都沒有時,毛球瞪大自己古銅色的貓眼,嘴角還殘留着流出來的一點唾沫的樣子。
不過安卡拉這個什麼安排啊,帶小兔崽子去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讓王女士去做會更方便點嗎?
“是鬼織家族的傳承之地吧?”
在安科圍觀的時候,安國慶還在和王女士确認。
“是啊”,王女士再度點頭,然後優雅的擦了擦嘴,她早飯吃完了。
也就十幾個巴掌大的荷葉雞黑米糕發糕紅米飯團和三塊和臉差不多大是的雞排吧,她吃得很少的,但吃這些有點噎,她還喝了幾碗豆漿麥奶,為什麼對面那個黑金毛傻小子看她的眼神跟看饕餮一樣?
他手上拼命戳洞的那塊米糕已經快變成蜂窩煤了,幹什麼呢,這米糕的原材料是上輩子和他有仇嗎?
一旁的小兔崽子看見薩缪爾難以言喻的表情,非常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并且覺得他是沙币。
這時,王女士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開始提醒安國慶。
“不過老安呐,那個地方可能大家都十幾年沒回去了,你要不去的時候順便把衛生搞一下?把灰彈一彈,然後再拖個地什麼的”
安國慶一聽人都傻了,這哪是出任務,這是請了個家政回去啊!
“鬼織族不是小聚居型的少數民族嗎?不是有個族地住一起的嗎?”
所以他才會覺得王女士是什麼家族邊緣人物啊!不然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她回過老家啊!
而一旁當背景闆的安科則聽得津津有味,他之前他腦子有點問題,後來腦子清醒後他出國讀書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華夏種族他根本沒見到,所以現在對比起國外,他覺得華夏其實更神秘。
“我們是和很多不同民族交錯雜居的,不然老安你早就呆在土樓裡當□□了”
草,都這個時候了,還符合華夏少數民族分布特點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媽,我害怕”,安科乖巧的舉手。
不是說好了安卡拉不讓這麼幹的嗎?
…這也太直白太暴力了。
“之前老妖婆說,誤入族地又符合審美的人那就沒辦法了,族裡到現在還嚴格遵從這個要求呢”,王女士開開心心的說,“你奶奶某些時候人還挺不錯的,不拘小節”
喂!不要在這種事情上不拘小節啊混蛋!
這麼未開化嗎?安卡拉是怎麼忍下這個族的?真長這麼好看?好看到幹什麼都可以?老媽也就正常水準吧!
可能是安科的表情太過扭曲,王女士還好心安慰了他。
“沒事,我看你爸也害怕,不然在這裡來回跑什麼呢?我看他就是想拖延時間”
“而且你和你爸長得不太符合族裡的審美,如果去的話我得提前和他們說一聲,不然萬一有人在這個點回去了…”
“會被打?”
安科想到電視劇裡演的一些排外的隐士家族,鬼織家估計也是這樣的吧!
“不,她們會覺得關燈都一樣的”
喂,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啊!
此時的安科已經對把小兔崽子送去鬼織族這件事産生了一定的疑慮,這個家族的傳承之地真的有用嗎?
“怎麼了?怎麼了?”
見飯桌上氣氛突然陷入凝滞,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薩缪爾全程非常迷惑,而這種迷惑進一步加深了他的緊張情緒,現在的他真的需要一個人來解釋一下。
于是安科就給他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薩缪爾的嘴在聽到安科的第一句英文開始就沒合上過,這什麼頂級母系氏族,自己孩子送過去沒事,送回來别變成個反社會專鲨男性的罪犯吧?
安科并沒有管旁邊挂件似的沒有任何用處的薩缪爾,而是開始詢問自己親爹。
“爸,安卡拉叫你送的?”
“嗯”
“那媽咋不去送啊?”
“媽幹了半宿活,就為了把權利之母們救活,肯定讓她休息一下啊”
“這事這麼簡單…”
安國慶說到這裡砸吧了一下嘴,嘶的吸了口氣,然後指着在喝第二杯米糊的小兔崽子直搖頭。
“好吧也不簡單,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祂有多少份”
确實,散裝崽子真的很要命,不過媽怎麼也參與這件事了?
發現安科很疑惑,王女士就好心給他說了點情況。
鬼織族除了奇奇怪怪的惡習之外,她們的蛛絲是對靈魂起效的,可以作用于切割和縫合,所以經常會被派到審訊和研究死人的業務。
當然主要還是審訊。
一個星期前,在安科把散裝批發的小兔崽子和祂的一串死媽交給安卡拉後,安卡拉就十分愉快的把這串玩意給了手底下的人。
果然有手下就是省事,不像安科,一上來那碎得和沙灘上沙子似的的阿爾宙斯碎片親自修,比紅樓夢晴雯補雀金裘還廢命。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玩意是真的死媽,安科沒在罵人。
雖然說安卡拉世界的人其實不太算人,但是孕育出一個有規則神職的存在,還是會耗盡她們的生命力的。
而小兔崽子并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們死掉,所以祂本能的上強度通過臍帶反哺了自己的母親們,形成了一堆克洛伊和小兔崽子的組合。
融在一起了啊!不管是思想還是靈魂都全都融在一起了啊!完全分不開啊!
這個小朋友的母親們的思想對祂的影響非常大,大到進一步導緻了神格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