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金和還是低估了當年工匠的技術,依靠着門縫就可進入高樓這事還是失敗了。畢竟如果單靠着這一法子就能進去,那麼這數百年來南宛的高樓就不知被多少敵人強行進入了,更哪來如今的祥和平安。
崔明珏上前,将門細細看了一遍後說,“不行,這扇門隻能從裡面開啟,從外面根本打不開,除非我們能說動樂言開門。”
金和沉默,随後收起了軟鞭,轉而朝裡喊道,“烏樂,是哥哥,放心吧樓外已經安全了,沒有人會傷害你們,出來好嗎?”
外頭金和的聲音響起時,溫樂言不是沒有遲疑,隻是對于金和這個南宛殿下,她屬實是不敢相信,所以這扇門到底是沒能開啟。
見門内依舊毫無動靜,金和擰了眉隻覺得滿心煩躁,心裡情緒一堆積起來就鎮的他一下犯了病,當下便撐住長廊一角,咬牙忍耐着滿腦袋暈眩,難受的面色發白。
王後見狀,立刻明白他這是身體不适了,“恩和珠拉,别管什麼烏樂了,一個丫頭能有你的命重要嗎。”
說完,她朝金和身旁的奴隸大喊,“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藥給殿下服下!”
也因為她這一提醒,奴隸趕緊取出藥瓶内的一顆藥,把它喂到了金和的口中,藥丸下肚後,金和的面色也開始一點點好轉。
看着金和這副脆弱的模樣,崔明珏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與了然,随後他擡步上前徹底無視了一旁金和不耐煩的神色,輕叩着門說,“樂言,是我,出來吧。”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溫樂言透過門縫往外瞧,果不其然看見了寒林商那張熟悉的面容,“是将軍......”
深知外頭的人是崔明珏的寒林商本尊,卻是一手拉住了溫樂言。
不知真相的溫樂言隻覺得烏木此舉有些古怪,還當他是純粹不信任一個沒見過幾面的陌生人,“烏木,你放心吧,是将軍來找我了,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絕對不會傷害我們的。”
說着,因寒林商的一時怔愣,溫樂言抽出手很快打開了門闩,也因為這一打開,讓樓外的崔明珏趁着門開的功夫,一把抱住了她。
“樂言,你果然出來了,我就知道。”緊抱着懷裡人,哪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可這一刻,崔明珏還是覺得溫樂言的心中一定有他的位置。
也因為崔明珏這溫暖的一抱,讓溫樂言的滿心害怕消失無蹤,遇見心上人的一瞬間,心底的委屈也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将軍,你怎麼過來了,我還以為今晚不會見到你呢。”委屈的縮在崔明珏懷裡,溫樂言不禁抽泣出聲。
伸手拂去溫樂言面上的淚,崔明珏對王後也不禁多了一層恨,“你那奴隸将動靜弄得太大了,我就過來了,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說完,崔明珏輕蹭溫樂言額頭,同時開口提醒,“不過樂言又忘了,如今可不能再喚我将軍了,否則會被其他人聽見。”
了然的看了一圈周遭的南宛人,溫樂言暗自慶幸着還好沒人聽見,随後乖巧的點頭,“對不起,是我忘了,辰之?”
“真乖。”摸着溫樂言的面頰,崔明珏笑得滿面溫柔。
周遭早知崔明珏身份的南宛人:......
某将軍:......
站在溫樂言身後,看着二人含情脈脈的模樣,寒林商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同時手指間的滴滴血液也滴進腳下的風沙裡,很快不見了蹤影。
......
可惜,事到如今,王後依舊沒打算放過溫樂言和金蒲蘭母女。此刻她趁着門被打開,當即命令死士進樓堵住了他們的後路。至于金和則因為剛剛才發病,所以一時間體虛無法阻止這一切。
看着王後的一應做法,崔明珏趕忙将溫樂言護在了身後,“王後,您這麼做就不怕殿下恨您嗎?”
扭頭看着金和惱怒怨恨的盯着自己,王後幹脆轉過頭去眼不見為淨,“......那就讓他恨本宮吧,隻要她們母女死了,沒幾年他會恢複過來的。”
在王後心裡,與溫樂言相識的短短一個多月就算再心傷,時間也能抹平一切,可她報仇的時機就隻有這一次。所以比起兒子的一刻心傷,自然是她的仇怨更需要率先解決。
見着王後又一次替自己做了決定,金和不禁嗤笑:看,這就是他的母後,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
隻可惜,天不遂人意,還沒等王後動手,又一隊身穿白衣的死士就躍上了高樓,與此同時,他們也帶來了南宛王的口令。
“王後,傳大王口令,今晚烏樂公主與蘭姬必須存活,否則一切違抗口令者都将被處以極刑。”
這一番話,無疑成了打壓王後最關鍵的一句,當下她扭曲了一張臉,“連本宮也不例外?”
白衣死士言:“無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