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們的突然襲擊,巫醫倒是不意外,一揮袖間五顔六色的藥粉一灑,頓時就有一小半的死士中招。
巫醫本以為這一回死士們必會被他這藥粉所傷,至此知難而退。
可他卻忘了,在這十年間他與金和合作多次,對于他手裡的那些藥粉,金和又怎會毫無準備。所以在幾名死士接連被藥粉所傷後,他們很快就搜尋出正确的解藥,最後略歇息片刻就又迎面攻了上來。
巫醫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糟糕糟糕,早知道就該防着點那髒心狐狸了。”
滿腦子隻知道研制奇藥的巫醫,哪有能力面對這些來勢洶洶又身經百戰的死士,這時眼看着自己應付不過,他吓得急急後退,卻忽略了身後的藥廬中隐隐傳來的響動。
于是,衆人還在打鬥間,就忽地聽得藥廬中傳來’彭‘的一聲響,尚還冒着熱氣的藥桶陡然間被炸開,滿眼瘋癫的寒林商穿着一身被藥汁浸透的裡衣就這麼飛出藥廬,迎面對上了那些死士。
陡然間對上寒林商,饒是身經百戰的死士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那渾身濃厚到消散不去的煞氣與殺意,是即便不曾對視,都可清晰感知到那從骨子裡冒出的寒意。
死士們一貫是惜命的,見這濃烈的寒意深刻入骨,頓時吓得失了戰意。
“情況不對勁,快跑!”
可惜,這一聲喊還是來的晚了些,為首的死士還沒來得及竄出藥廬,就被身後陡然間出現的寒林商給一劍攔腰斬斷。就這麼,低落的血液順着劍尖流到了藥田,惹得身後的巫醫小聲來了一句,“哎呀,我的藥,那可是僅餘十株的名貴品種啊。”
此刻,已然徹底陷入瘋症的寒林商聽後,轉身冷冰冰的看了眼出聲的巫醫,隻一眼就吓得他趕緊住了口。轉身默默退入藥廬,走前還不忘将中門合上。
躲在一旁的死士們見此情形逃命的逃命,攻擊的攻擊,隻是在這絕對的武力面前,一切的小伎倆都變得那麼微不足道,隻匆匆幾劍過後,又幾名死士死在了藥廬。
眼看着十來名死士在短短幾息之間就隻剩下了八名,其中一名死士捂着被砍斷的右臂滿目驚懼,自知今日必然身死後,他不再後退,反倒開口謾罵。
“我曾聽聞大渝将軍寒林商,因多年前的北幽之戰得了隐疾,卻沒想到這隐疾竟是瘋症,真是可笑!大渝名聲赫赫的威武将軍竟然是個失心瘋,哈哈,寒林商,這就是你殺人無數的代價嗎!”
可随即一句報應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死士的頭顱就已被寒林商一劍砍下。
這一次在死士圍攻藥廬的期間,除了巫醫、讷都外,沒有一人于寒林商劍下存活。
“瘋症?難怪......”
細細看着寒林商癫狂的眼眸,巫醫恍然大悟,“看來這藥浴得改一改了。”
見一旁的巫醫還在糾結着藥浴,讷都急得趕忙取出先前撿到的青玉瓶,“師傅,現在不是想藥浴不藥浴的事了,那些死士已經都被寒将軍殺光了,之後怕是就該輪到我們了,咱們還是快想想辦法怎麼在他手底下活着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啊!”巫醫瞬間了然,随後他一手取過讷都手裡的青玉瓶,從内倒出一枚藥丸來,想趁着寒林商轉過身時,将這藥一舉塞入他口中。
可哪知還沒等他動手,寒林商就一腳踢翻了讷都,緊接着将劍尖直指巫醫。
兇煞的寒意就這麼撲面而來,吓得巫醫頓時連話都說不出,隻覺着後背泛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寒林商,你不能殺我,你忘了,沒有我,誰給你治臉,烏樂公主身上的‘忘三’,又有誰能夠解除!”
‘烏樂’二字動搖了寒林商的心神,也是趁着他分心之際,藥廬外的溫樂言恰巧來此,“将軍!”
聽着這一聲喚,寒林商扭頭看着那靛藍身影于風沙中飄揚,“樂言?”
一句呢喃道出後,讷都趁此時機将青玉瓶中的小小藥丸塞入了寒林商口中。
藥丸入口的一瞬間就成功在寒林商的嘴裡化開,緊接着,溫樂言就眼睜睜看着寒林商似是痛苦般的以劍抵地,最後身子一歪,倒在了藥田中。
“師傅,成功了!”
危機已過後,讷都驚喜的沖過去将那把寒劍放在了屋内另一處,省的寒林商下次再發瘋拿到它,到那時就當真阻止不得了。
而屋外的溫樂言雖剛來,可看着這滿院的死士屍體,以及方才寒林商似瘋症發作的模樣,她當即就猜出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将軍?”
小心的将寒林商托起,溫樂言感受着他鬓邊的汗水,再嗅着這滿身的藥味,如何不知定是巫醫搞了鬼,“巫醫大人,您究竟對将軍做了什麼?”
面對溫樂言不滿的責問,巫醫卻是沒有理睬,而是轉身心疼起了自己被壓倒的一衆藥草,“我的藥材啊,這些可都是珍貴的藥啊,居然給壓成這樣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