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等大婚過後我絕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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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後被殺一事是在當夜傳遍了整個南樓,除了溫樂言、崔明珏知道外,最先收到風的是隔壁的金和。
“你說,殺死母後的是誰?”
聽見金和的再一次詢問,沁竹抿唇再言,“是賀喜格,我聽聞今夜是她闖入南樓殺了王後,不過現已被首領捉拿,想必明日就可行刑。”
拂過身上這身白衣,金和眉眼間堆滿了煩躁,“哼,也就隻有你們這些蠢貨相信那賀喜格有這麼大的能耐。
如今父王逝世,整棟南樓皆被兩撥死士團團包圍,依照賀喜格的功夫來看,連闖過白衣死士那一關都不能,又如何能殺得了母後。要說是你做的,可信度還大些。”
被金和最後這句話吓到的沁竹忙低頭,“我的武功在死士之中也不過是中上層,哪裡比得過賀喜格,殿下說笑了。”
撇過沁竹面上的平淡,金和雖然意外于王後的死,可他更好奇沁竹此刻的無動于衷。
“你似乎很相信是賀喜格殺死的母後,竟是連為她辯上一句都沒有,本殿記得你們之間不是情同姐妹嗎?”
沁竹扯了扯笑,“十多年沒見了,再深的姐妹之情也會淡去。況且今夜我确确實實聽見她與查穆說起殺害王後之事,千真萬确,為何要辯?”
自打被溫樂言保下,去了馬場後,沁竹雖忌憚着金和卻還是日日關注着溫樂言的一切動靜。總想着她的小姐那般心善,可千萬别被人欺負了去。
也正因日日這般牽動心弦,馬場内一旦發生什麼事沁竹總會暗自關注着,這才偶然聽到賀喜格與查穆的談話。
因此在這件事上,其他死士雖不信賀喜格會真的殺害王後,她卻對此深信不疑。
瞧出沁竹眼底情緒,金和一笑,“知道本殿今夜為何喚你過來嗎,不僅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被剔除出去的死士,更因為你對烏樂難得的忠誠。隻要有你在,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護她周全。”
聽了金和這話,沁竹反倒更不解了,“殿下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本殿要你在大婚之前,帶烏樂離開南宛。”
沁竹大驚,“殿下何出此言?”
想到南宛目前的局勢,金和不由得冷哼,“現在的南宛,已經被崔明珏盡數掌握,要是烏樂再一嫁,整個南宛就當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再者烏樂現已被崔明珏下了連心結,一旦二人成婚,她是再無逃脫之機了,所以此時離開還有一線生機。”
沁竹雖想說按照崔明珏如今愛護溫樂言的模樣,怕是不會對溫樂言有多差。但考慮到溫樂言已對崔明珏再無情意,沁竹終是颔首。
“好,就依殿下所言。”沁竹随後又道,“那賀喜格的事,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金和挑眉,似乎并不為王後之死難過,“本殿如今已被幽禁,能如何處置,更何況這事傳出去着急的也不該是我。”
沁竹沉默。
對于如今的金和而言,賀喜格不過是一個死士,被如何懲戒都與他無關。至于王後,他從小就與其親緣淺薄,一朝聽聞死訊,雖略感惆怅,卻也無甚傷感。
“終歸是死了一個又一個,下一個就該輪到本殿了吧。”
......
賀喜格的事沒有金和插手,很快就由開始的審問,直接定下行刑,而所定下的極刑正是五馬分屍。
在聽到‘五馬分屍’四個字後,饒是賀喜格再膽大也不禁吓得手腳發軟,“不,大哥,你知道的,王後不是我殺的,該被行刑的也不該是我!”
握住賀喜格顫抖的手,首領知道再耽擱下去,賀喜格這條命就保不住了,“好,你等着,大哥這就去求三殿下放過你,三殿下仁善,定不會見死不救。”
想到崔明珏不惜得罪金和,也願為他們解了‘忘三’藥性,賀喜格心頭當即燃起一絲希望,“對,三殿下一定會救我的,大哥你快去。”
然而這般想着的倆人卻忘了,如今的南宛内王後被殺,太子被幽禁,那麼‘五馬分屍’這道旨意又能是誰發出的呢。
所以,這次即便是去求了,也無濟于事。
可就在首領将崔明珏視作最後一絲希望時,馬場内同樣收到消息的查穆卻是急急趕來。他本想直入南樓,卻被守門的侍衛阻攔。
“麻煩大人發發善心,讓奴進去跟蘭姬夫人說句話,一句話就好,奴實在是有事相求。”
樓外,無論查穆如何哭求,守門的侍衛依舊無動于衷,“别求了,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上頭有令,無關人等不得打擾夫人安歇,你還是請回吧。”
“可要是再晚下去,奴的妹妹就要被五馬分屍了啊。”
可惜,即便查穆這般說,侍衛們還是一概推拒,不願放行。
而這一幕也很快被求情失敗的首領看見,此時他不禁想到阿山死前說過的那句話。
“或許,我可以去求求烏樂公主,現在看能救賀喜格的也隻有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