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快去通知第二關卡的人,是将軍來了,讓他們千萬别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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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頭布衣男子與秦管事萬分着急時,兩輛馬車已經先後抵達了第二道關卡。
看着前頭一排排的拒馬和弓箭手,賀喜格知道她們這回怕是兇多吉少了。
眼見着前頭的弓箭手已經舉起長弓欲将四人射殺,後頭及時趕來的秦管事趕忙出聲,“快把箭放下,那是将軍!”
‘将軍’二字,成功讓幾人停了手。
“将軍?怎麼可能。秦管事不是說将軍在南宛邊境失蹤一月,至今仍下落不明嗎?”
“可秦管事說的話總不能有假吧,也許是将軍大難不死呢。”
因着信任秦管事,弓箭手們終是放下了手裡的弓箭。
本來還想着大戰一場的沁竹兩人見此也有些懵了,“怎麼回事,突然又不打了?”
看着近處秦管事的模樣,沁竹辨認了片刻才終于将其認出,“等等,你是秦管事,原來你還活着?!”
秦管事笑着颔首,“沁竹姑娘,好久不見。”
說完,他嚴肅了面容又于車前叩拜,“屬下拜見寒将軍。”
身後衆人見秦管事如此,也紛紛下跪,“屬下拜見寒将軍。”
車上,摸着面上那副面具,寒林商終是随同溫樂言一道出了馬車。也是自這身影一出現,衆多将士才敢肯定眼前之人真是與他們一同出生入死的寒林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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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出對方都是熟人後,兩隊人馬很快就親親熱熱的跟一家人似的。隻是瞧着寒林商面上的那副面具,将士們幾度想開口詢問卻還是沒說,隻得壓下滿腹好奇與心疼。
比起山下的村落,山上的房屋明顯就顯得精細多了,方方正正的院落随處可見,配上兩旁碧綠的柳樹,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意境。
“其實自打那次分開後,我們也想過回去找回将軍和溫娘子,可惜那南宛邊境裡裡外外守得跟鐵桶似的,時不時就來一群人巡邏,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們才就近選了這地暫時住下。沒想到今日會這般幸運,終于見到将軍了。”
想到那漫天揮灑的黃粱草粉,寒林商到如今仍能回憶起面頰被狠狠灼燒的強烈痛感。
“......可是陳博死了,就死在我們分散的那天。”
提到陳博,所有人都沉默了。
“等這次事成,将軍,我們去把他的屍首帶回故土安葬吧。若是敗了,就當是大家一起共赴九泉了......”
寒林商颔首,算應了這事。
雖說兇險萬分,但将士們想推寒林商上位的這個心思卻一直沒變。
其中不僅是為了出心底那一口惡氣,更是因為在他們心中,順承帝荒謬無道,太子崔榮整日隻知享樂,元甯公主更是跋扈殘忍到殘殺了不知多少人命。
比起這些人,寒林商一心為主,忠心不二,沒有誰會比寒林商更适合做這大渝皇帝。
......
也是在這一番交談過後,溫樂言他們才知原來這大渝境外睢河邊上,人人畏懼的山匪,竟然就是秦管事他們。
“既然如此,他們為何會說你們在四處抓人呢,聽着還以為是真的山匪。”
見連溫樂言都誤會了,秦管事不由得摸摸鼻子,“起先我們隻是在看附近可有善習武的好苗子,想着培養起來好為将軍所用。
可後來也不知是怎的,附近的村落都聽說了我們這兒免費教練武,就開始一個個的把孩子送來,男孩女孩都有。
久而久之,還積攢了不少糧食和銀錢,我們想着反正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不差,就幹脆都收了進來,反正還能拿錢吃飯呢。至于後來到底為什麼會傳成我們是在到處抓人,就不知道了。”
溫樂言:“......如此倒是難為你們了。”
秦管事潇灑的擺擺手,“不妨事,能為将軍做事是我們自願的。隻希望這次能吸取上回的教訓,一舉謀反成功,如此才不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低頭喝着茶水的賀喜格,聽着周遭一衆大渝将士策劃着如何謀反順承帝,吓得一聲都不敢吭。
誰讓她們南宛也剛換了新王,乍聽這事就莫名心虧得很。
院裡,幾人還在商議着後續軍力的事,就見門口突然闖進來一羅裙姑娘。一見到溫樂言,她眼裡的淚珠就洗刷了面上那層煤灰,流出道道白痕。
“娘子,小桃還以為永遠都見不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