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即便寒林商一時情急出手又如何,有了府兵在側,還怕拿不下他寒林商一人嗎。
聽着暗處的些微動靜,再擡眸瞧了眼面前的七王爺,寒林商無奈一歎,“看來,也隻能如王爺所說了。”
寒林商一同意,七王爺眼中的喜色當即真切了許多。
“有寒老弟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這樣,你往後就住在這王府裡,一應吃食都有那些奴才們準備,等到日後成就大業,寒老弟就是本王的第一大功臣。”
對于七王爺這敷衍的畫餅技巧,寒林商心下冷哼,面上還是裝的一派忠臣模樣。
“王爺放心,寒某既答應了此事,定會不辱使命。”
七王爺一聽大笑幾聲,“好,那本王從此就仰仗寒老弟了。”
“若事成,寒某日後自當盡力輔佐王爺您。”
“......”
仰頭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知為何,溫樂言莫名想到了四個字,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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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心懷鬼胎的兩人還在做着虛僞的表面工夫,卻不知有一華貴馬車正徐徐停在了王府門前。
門口侍衛眼力卓絕,自是一眼認出這馬車上的一應挂飾皆來自宮中,當即吓得擡步上前。
“不知車内是哪位貴客,來王爺府有何要事?”
車前握緊缰繩的車夫冷哼,“大膽,貴人的名号也是你能問的,還不快去通知七王爺有貴客來府,若是遲了一步,小心拿你是問!”
被陡然吼了這一句的侍衛不禁腹诽:這車内的主子誰啊,怎麼比我家王爺還要嚣張......
雖是這麼想的,可看着面前格外嚣張的車夫,侍衛到底是沒敢耽擱,急忙轉身進去通禀。
“王爺,不好了,外頭來了一貴客說是無論如何都要見您一面,那态度簡直嚣張的厲害。”
被打斷畫餅的七王爺不滿的擰眉,“什麼貴客會來這睢河西,走走走,别打擾本王跟寒老弟叙舊。”
侍衛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可是王爺,來的那馬車看着似乎是宮裡的。”
“宮裡的又怎麼......”話說到這,七王爺突然想到什麼般瞪大了眼。
“......宮裡的,态度嚣張,難不成來的是那崔荷玉?壞了壞了,她沒事來我府上幹嘛,定是沒什麼好事。”
說起這崔荷玉,京城内無論是達官貴族,還是皇親國戚,皆對其懼怕不已。
尤其是想起幾年前,自己的一名妾室隻因一句言辭不敬,就被崔荷玉命人活活打死後,七王爺對她就更加敬而遠之。
小心觑了眼王爺神色,侍衛猶豫着開口,“那王爺,屬下這就去将人迎進來?”
七王爺煩躁的撓了撓頭皮,“先等等,這崔荷玉此次來府必定是有要事,若是被她發現不對,鬼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扭頭看見身側的寒林商,七王爺無奈起身,“寒老弟,今日委屈你了,等本王應付完那崔荷玉,咱們再商議之後的事。”
說完,七王爺揚聲一喊,“來人,快去将客房收拾出幾間來給他們住下。”
也是在等人走後,七王爺才擦去額間汗珠快步走遠,腦子裡還在想着待會該怎麼将人應付過去。
要知道這崔荷玉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不僅行事狠辣,心思更是缜密,這若是被她發現半點不對勁,不說日後的部署了,怕是連他都得中道崩殂。
扭頭瞧着疾步走遠的七王爺,溫樂言蹙眉道,“崔荷玉?可是那位傳言中的元甯公主?”
寒林商輕哧一聲,“元甯公主?是厲害。可惜計謀不足,狠辣有餘。對付她,小小的陰謀詭計就可。
至于那些駭人的狠辣手段,無非是依靠着權勢胡作非為。若是沒了權勢,她也不過是一個心思狠毒的弱女子。”
聽寒林商如此評價崔荷玉,溫樂言倒是想起了順承帝曾給他們二人賜過婚,可惜被寒林商給當場拒了。
“平淵對她倒是很了解......”
意識到自己有些話多的寒林商,趕忙出聲安撫,“樂言别誤會,我對這崔荷玉不過就是尋常男子對狠辣之人的厭惡,若我對她有心,當初又何必拒婚?”
溫樂言撇過頭去,可眼尾掃着故作受傷的寒林商,還是沒忍心将手抽回。
“知道了,我隻是有些憂心,畢竟心狠之人防不勝防,還是要多加小心才好。”
“樂言所言極是。”
笑着緊握溫樂言雙手,寒林商面上一派溫和。
可心底卻是在想着該如何徹底解決了崔荷玉,要知道在他二次造反的道路上,這位所造成的阻礙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