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立清點頭笑道:“是啊,小弟算是最早拉杆子的,我們偷偷和雲中做些糧馬交易,後來鬧出亂子,我們哥幾個也被官府查抄,無奈就舉了旗,不過我們哥幾個因為舉旗早,鬧得風頭大,被官兵先盯上了,成得快,敗的也快。”
白少遊拱手道:“沒想到我手下竟是如此英雄,倒是怠慢了。”
“大哥那裡話,兄弟看你是條真漢子,才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的。”馮立清看着正在綿延前進的兵馬,“大哥,我們梁國剛剛大勝,冉國肯定不敢小觑我們,見到我們主動出擊,他們哪敢托大,肯定要摸清情況後,才敢發兵。”
“我已有安排。”白少遊說着,從馬上皮囊中掏出輿圖,鋪在地上,“大家都過來。”見衆人圍攏過來,便小聲嘀咕起來,說的衆人連連點頭。
兩千多人的隊伍,在杜起的統領下,敲響戰鼓,高唱梁國戰歌。
文成日朋,影滅霜空;羽旗橫野,搖曳張風。
擁豹騎而長往,指隆山而疾沖。
挂霧驚鳥,飛矢射鴻;金鼓排設,聞者氣雄。
立佐佐軍容,建沙場勳功;
誓将興師,月陣聯營,掃穴逐北,肅然晏甯;
明明我君上,四海無塵凝……
雄壯的戰歌已經響起了數次,在充國大地上回蕩……
第三天,鬥城寬大的将軍府中,黑壯的覃弗差正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
此時,斥侯氣喘籲籲跑來,面帶驚慌,“将軍,又有二千人前來增援。”
覃弗差無法忍受了,指着斥侯,暴躁的大罵,“你個蠢貨,每天上萬人來增援,這怎麼可能?你們給我弄清楚,到底有多少人馬?潛藏在什麼地方?”
有副将上前,面帶憂慮,“将軍,梁國派出大軍,沖入冉國境内,布陣在河西之地,阻斷冉過前來救援,冉國怕是一時半會的無法前來合兵。”
覃弗差面露嘲諷,語氣很是不屑,“不過區區五千人馬,就吓得冉國五萬大軍不敢前進,真是一群娘們,就憑他們,還想着主宰莽川,做夢去吧。”
一名年老的将領上前,建言道:“我們也沒和梁軍打過交道,要不,先試探一下對方虛實,我們隻帶五千兵馬出城,看看對方成色。”
覃弗差點頭,“好,出城看看梁軍的成色,聽說,他們一夜奪下宕溪城,讓向來桀骜不馴的賨部都死心塌地的跟随他們,不過是派出一名使者,就吓得我們大酋領趕緊降了梁國。”說着,面露輕蔑,“我就不信,這梁人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都是倆胳膊倆腿,誰能怕誰不成?走,開城門,我們去會會他們。”
見到鬥城城門大開,上千人的隊伍高舉着旗幟沖了出來,覃弗差手持長槍,拍馬上前,高聲挑戰道:“我是鬥城将軍覃弗差,誰敢來一戰?”
伍少壯滿臉興奮,躍躍欲試,“大哥,我上去砍了這小子。”
白少遊盯着嚣張的覃弗差,知道他的目的,制止了伍少壯,對杜起言道:“杜起,他們是來試探我們的,我來出手,你來壓陣。”說着,便拍馬而去。
見到白少遊身形不高,又見手持長刀而來,覃弗差面露輕蔑,對着手下哈哈大笑,“兄弟們,看我一槍将他挑落馬下。”舉起長槍,準備一□□死對手。
兩軍主将親自沖殺,眼看兩馬越來越近,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呼吸。
兩馬交彙,隻覺得人影閃動,隻聽到“當啷”一聲,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聽“咚”的一聲,覃弗差從馬上掉了下來,脖頸處鮮血噴湧,已然氣絕。
死一般的沉寂,過了片刻,鬥城城牆上升起白旗,吊橋緩緩落下。
太陽升起,照的大地一片閃亮,白少遊大手一揮,兵馬随之湧入城中。